可趙觀象卻是來在他身前,一把握住他的刀柄,舉起陌刀,橫在自己脖子上:“來,照這砍!”
那高大武者勃然大怒:“你真當我不敢?!”
就在這時,身後轎中傳來一聲冷冷的嗬聲:
“阿平,回來!”
那高大武者聞言麵露不甘,卻也隻能憤憤得收回陌刀,轉身就要走。
趙觀象瞥了一眼身後轎子,嗬笑了一聲,眼神中閃過不屑:“你敢,你家主子不敢!主子開了口,一條狗能怎麼辦呢?”
高大武者瞬間攥緊拳頭,可最終什麼話也沒說,悶頭朝著轎子那邊走去。
那轎子高二爺忍著惱火,放著狠話:“趙觀象,你最好好好記住你現在的嘴臉!有你求我的一天!”
“我們走!”
見轎子抬起,趙觀象不緊不慢,又去解弓。
這一舉動,頓時引起了那邊一陣恐慌。
高二爺又驚又怒:“趙觀象,你又要做什麼?”
“再教高二爺一個道理,巡天監內,非監中馬匹不得通行,非監中官員,不得披甲掛刃!”
眼看著趙觀象又要弓弦上箭,高二爺驚怒道:
“馬留下,刀也留下,給他就是!”
隨後一行人,抬著轎子,灰溜溜得離開了巡天監。
……
等高二爺一夥人走後。
趙觀象喜滋滋得去收拾戰利品。
他一手牽著馬繩,一手拿著陌刀,朝著兩位仆將走來,笑嘻嘻道:“這算不算走在路上,有人給咱來送禮來了。”
高仆將眼神興奮,翻身下馬,跑去看收繳來的那匹馬,又是掰開嘴看牙口,又是看蹄子的:“謔,西漠戰馬呀,而且還是品質上佳的,這馬可精貴了,比監裡給咱們配的馬都好。這少說也得幾百兩銀。”
“還有這陌刀,這是寶器級的呀,這比馬都貴!一千二百兩往上走,差不了!”
高仆將眼光老辣,一眼就看出這兩樣東西的價值。
這麼一會的功夫,這就進賬將近兩千兩了?
趙觀象都有點想去專業碰瓷高家這種狗大戶了,這不比每月領著監裡仨瓜兩棗的窩囊費要來錢快?
不過想想這京都城乃至整個大乾國最大的狗大戶……算了算了。
趙觀象很是大氣,大手一揮:“等我拿去換成銀子,咱仨分錢!”
這三人算是監裡少有的沒什麼灰色收入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所以這冷不丁天降橫財,都還挺高興的。
唯獨張仆將,微微皺起眉來,問向趙觀象:“為何不把高麟祥抓起來?他那番話,分明就是承認了他害死了那一戶人家。”
趙觀象搖頭道:“除了我們仨,誰還聽到他說的話了?沒用。”
張仆將疑惑得看向趙觀象:“這不像你平常做事的風格,你平日無理還要攪三分呢。”
高仆將在一旁回答道:“能一樣麼?這監裡多少人收過高家的錢?再加上白將軍是去荊州辦差,又不是死在荊州了,監裡那麼多‘白黨’,隻怕我們前腳抓了這位高二爺,後腳就有人把他放出去。”
張仆將一臉憤恨:“我等入巡天監,隻忠皇權。白將軍勾結世家門閥,在監內更是黨同伐異,待上將軍回來,我定……”
“你覺得上將軍會不知道?”
趙觀象冷不丁的一句話,倒是給張仆將潑了一盆冷水。
他見張仆將黑著臉不吭聲了,輕歎道:“行了,大人物們怎麼考慮,我們猜不到。眼下,還是先對付了這高家再說。”
二人默默點頭。
隻是這意外橫財帶來的喜悅,一時間也衝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