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
為了抓那薑柳兒,他麾下足足四五名好手死在了那婆娘的掌下,怎麼可能輕易放了?
那他不是成冤大頭了麼?
“蠢貨!”高麟祥罵了一句,惡聲道,“明日把請帖寄給那張居正,他還認不得他婆娘的東西麼?趙觀象請不來,還請不來他麼?”
也就在這時,門房匆匆趕來堂內。
“二爺,外頭有個醉漢叫門,凶得狠哩!”
高四喜張嘴就罵道:“敢來咱們高家叫門?喝多了馬尿,不知道幾斤幾兩了,這點小事要勞煩二爺麼?去把人趕走!”
門房正要老實應下,高麟祥突然想到什麼,伸手製止:“慢著。”
他問門房:“那醉漢什麼來頭?”
“不知道哩,他沒說……”
“把人趕走。”
“不過他穿著官袍,瞅著像是巡天監的人。”
“……”
高麟祥起身踹了門房一腳,把他踹翻在地,指著他鼻子罵道:“你這蠢貨,下次挑重點的說!快去把人給我請進來!”
……
當趙觀象被請進高府大院之時。
一進堂內,一股酒氣混雜著脂粉氣撲麵而來。
趙觀象滿麵春光,衣裳也不整齊,進屋見到高麟祥,嗬笑一聲也不見禮,大咧咧得坐了下來。
他坐在高麟祥的對麵,拿起桌上酒壺,打開蓋聞了一下,皺眉道:“我今日酒是喝夠了,來壺茶。”
高麟祥愣愣得看著他,原本腦海中排演了無數次今日見到趙觀象後要怎麼說,可到這會卻是忘了詞。
這……和他預料中的不一樣啊!
見堂中眾人愣在那兒沒反應,趙觀象用力一拍桌子,不滿道:“不是你們叫我來的麼?這就是高二爺的待客之道?”
高麟祥這才回過神來,朝管家揮揮手:“去泡壺熱茶來。”
等熱茶送來,趙觀象自顧自倒著茶水。
高麟祥捋了捋心中思緒,開口問道:“雛虎大人,這是從哪兒來?”
趙觀象喝過一口熱茶,把茶杯“啪”得拍在桌上,不耐道:“問那麼多乾嘛?想找人彈劾我?直接說,找本官何事?”
見他這警惕的模樣,高麟祥心中泛起了嘀咕。
這十有八九還真是剛喝完花酒過來。
高麟祥也不再裝了,開門見山道:“今日請雛虎大人來,隻為一件事……”
“說。”
“皇田一案,還請雛虎大人高抬貴手。”
趙觀象卻是笑了,隻覺得聽了個笑話般,隻回了三個字:
“憑什麼?”
高麟祥麵容肅穆,朝身後管家揮了揮手。
高四喜頓時會意,快步上前,從袖中取出一份折子,遞給趙觀象。
趙觀象接過折子,展開一看,隨意瞥了一眼上頭內容。
高麟祥說道:“雛虎大人一年年俸多少?雖然巡天監比之其他部堂衙門給的俸祿要豐厚得多,可據我所知,正六品的校尉一年所有俸祿折成銀錢,最多不超過三百兩,更彆提雛虎大人還被降了品,隻能領七品俸。”
“當然,這明麵上的俸祿自然是做不得數,可雛虎大人兩袖清風,應該也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營收吧?”
他伸出兩根手指,說道:“若你肯答應我說的事情,我可以作主,一次付清你兩萬兩銀子,夠你掙七八十年的!”
“雛虎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