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城北養生堂內。
露天的演武場上,一名身材健碩的武師傅手拿著一柄長刀,他的麵前站著一群歲數不大的孩子,從十二三歲到十五六歲皆有,個個神情專注,充滿了期待。
武師傅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學生。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昨日我教了你們《百鍛刀法》前二式,今日便傳授你們《百鍛刀法》的第三、第四式。”
他擺出架勢,開始做起了演示,刀風淩厲,一刀快過一刀,讓人眼花繚亂。
打過流暢的幾式刀法之後,他又開始講解:“《百鍛刀法》這第三式名為‘疊浪’,講究力大勢沉,大開大合,起刀之時……”
他一邊講解,一邊再慢慢得拆解著招式,講得極其細致。
而在他對麵,學生們神情專注,目不轉睛得看著,學得極其認真。
唯有幾個性子跳脫的,在聽武師傅講解時,總是忍不住朝後看去,直到被任教的武師傅皺眉喝罵一聲,才激靈一下連忙收回心神,專心得習武。
演武場外,趙祈安坐在椅子上,端著茶碗,靜靜看著孩子們習武。
他的到來,也讓這些孩子們心頭緊張,一個個生怕在他麵前表現得不好,學得那叫一個認真。
等到傳授刀法的武師傅結束了招式的講解,讓孩子們兩兩捉對練習刀法時,這才朝著趙祈安走來。
他來在趙祈安身前,躬身行禮:“恩主。”
“李師傅辛苦,喝口茶水。”
“哪敢勞煩恩主,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見趙祈安親自斟茶,那李師傅受寵若驚,連忙上前自己拿過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隨後牛飲般得一飲而儘。
他歇過口氣,在趙祈安身旁椅子坐下,笑著道:“恩主一來,這些小子都比往日要更加認真聽講,進步很快。不過楚師傅近來是怎麼了?突然病了,我去看望時,見他渾身焦黑……這也不像是生病呀。”
李師傅確實是好奇,自從前幾日楚師傅得了恩主召見,回來之後就直接抱病了幾天。
隻是這問題一問,倒是讓趙祈安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尷尬。
他總不能說李師傅猜得沒錯,楚師傅不是病了,而是被雷劈了吧?
自從上一次趙祈安發現了楚軒氣海中的“魔氣”被雷劫氣息所克製之後,回去便找人做了一根大號的避雷針。
恰逢昨日雷雨,趙祈安便將楚軒綁在上頭試了試,引天雷灌體,試圖驅散他氣海中的“魔氣”。
這事兒看著危險,但實際上風險並不大。
楚軒雖然境界跌落,但他的身軀依舊是混元無暇的“新軀”,遠不是尋常元胎境修士可以比擬的,擁有著貨真價實神通境修士那恐怖的自愈能力,斷肢亦可重生。
隻是嘗試過後,終究是失敗了。
普通的雷電壓根對那團“魔氣”無用,反倒是把楚軒劈了個外焦裡嫩,這幾日都一直臥榻在床,體表皮膚都還沒重生出來,著實是慘。
這一次實驗,也讓趙祈安明白那團“魔氣”畏懼的不是雷電之力,而是紫紋中所蘊含的那股“天道賜福之力”。
趙祈安看書頗雜,曾在不少古籍中都有提及元胎紫紋。
古籍《得天籙》中有所記載——“萬物伊始、萬物之終,是為鴻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