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下午申時,苟向西從巡天監回來,來到了部堂上尋到了趙祈安。
“東家。”
“出去說。”
趙祈安也沒再在部堂久留,和身邊幾位同僚道了聲彆後,就帶著苟向西離開了部堂。
出了宗正寺的大門,他問著身邊的苟向西:“觀象如何了?”
雖然心中知曉,但他還是先關心了此事。
苟向西答道:“四少爺被祁少將軍送到巡天監上層之後,就沒再下來過,小的一時也不是那麼清楚。”
趙祈安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他心中已經國師已經出手醫治趙觀象,隻是擔心國師醫治元胎道基之傷的手段會不會有些副作用。
但擔心也是無用,隻能等趙觀象回來之後,再看看。
趙祈安壓下心中情緒,和苟向西說起下午和英國公的談話。
苟向西聞言倒是欣喜:“這是好事,如今高家陸續吐出了那些皇田,更愁找不到理由接手這些田地,老國公這是送上了門來。”
趙祈安說道:“皇田的事,暫時不急。不過白雲觀那邊的土地,可以先贖買過來。”
白雲觀因救世教被滅了滿門,如今那曾香火鼎盛的千年道觀已經被封了,白雲觀麾下的山林田地無人繼承,是要被朝廷收回來的。
按理來說,這事兒歸宗正寺下轄的崇玄署管理,畢竟崇玄署專管宗教相關的事宜。可戶部盯上了白雲觀這塊蛋糕,哪肯讓崇玄署連鍋端了?
崇玄署也不肯坐以待斃,這兩日那邊的“崇玄令”已經接連寫了求助信到宗正寺來,希望英國公能主持公道。
畢竟崇玄署上司衙門就是宗正寺,下轄官署做不了主的事,尋求上司衙門幫助也很正常。
老國公雖然看著膽小怕事,可觸碰到這真金白銀的利益時,那就跟鬥雞似的,誰也不怵。
往日常年不去的早朝朝會,他這幾日是天天起個大早就去,上朝就和戶部罵戰,一個人噴戶部一群人,大有“舌戰群儒”之勢。
再加上這事兒本就宗正寺占理兒,一時間還真就僵在了那兒。
但在趙祈安看來,這倆都白忙活。
白雲觀被朝廷收回去,前提是“無主”。
但白雲觀並非死絕了,至少觀主蒼柏子的親傳弟子可活得還好好的。
就連掌門令牌,在蒼柏子死後,也落入了趙祈安的手中。
而趙祈安也早就盯著白雲觀那些山林田地許久了,一直想擴建養生堂,把養生堂遷到京郊去。
隻是京郊畢竟多是皇田、皇莊,之前時機還不大合適。
至少,也該是將高家趕出去先再說。
如今差不多算是時機成熟,趙祈安便著手準備收回白雲觀山林田地、遷移養生堂的事宜了。
另外也該是時候……收回公主府歸屬的那部分皇田了。
趙祈安把這些事都交代好了之後,苟向西提及了另外的事情:
“對了,東家。從義豐皇莊救出來的那兩個被單獨監禁的女子,身份已經查出些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