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巡天監的監牢內。
趙觀象帶著兩位仆將進來,一進監牢便有獄卒快步上前:“呦,雛虎大人,聽說您因公受傷了?怎麼不在家多歇兩天呢。”
“小傷,不礙事。”
趙觀象對獄卒說道:“高麟祥在哪間牢房?帶我去見他!”
這本是例行的小事,可這話一說出口,那獄卒臉色頓時變了,笑容都變得不自在了幾分:“這……不大合適吧?”
趙觀象皺了眉頭:“有什麼不合適的?”
獄卒笑容訕訕,吞吞吐吐道:“高家的案子,不是祁少將軍接手了麼?按理……您不能提審和您負責的案子無關的犯人呀。”
趙觀象心頭起疑,不由探頭朝監牢裡頭看了一眼。
而獄卒趕緊擋在了他麵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時,張居正不悅道:“趙校尉尚未將案子交還監內,於情於理他依舊是此案主官,有權提審犯人。”
獄卒攤攤手:“那我做不了主,幾位要不先回總司衙門,找祁少將軍批了條子再來?”
“嘿,你這廝……”
高河火爆脾氣上來,擼著袖子就要上前,卻被趙觀象伸手擋在了身前。
趙觀象見這獄卒在他麵前耍無賴,哪裡會察覺不出這其中有貓膩在。
但……在他麵前耍無賴?
他朝著獄卒走了一步,伸手指了指自己,笑道:“你第一天認識我?”
“自、自然早就認識。”獄卒還以為趙觀象要攀交情,虛著眼道,“但一碼歸一碼,交情歸交情,這公事上……”
“我意思是,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何曾見我死守規矩的?”
“?”
獄卒意識到不好,就被趙觀象一刀鞘拍在了後腦。
趙觀象收了刀,看在倒在地上的獄卒,滿意點點頭,朝著身後二仆將說道:“走吧。”
高河和張居正紛紛沉默了一會,但默契得誰都沒說啥,跟在趙祈安身後進了監牢。
……
巡天監的監牢內,自然是不止一名獄卒的。
趙觀象三人進了監牢內部,裡頭頓時慌慌張張站起來好幾名獄卒。
“趙校尉?”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阿金呢?阿金怎麼沒敲鐘?”
趙觀象見幾人慌慌張張的模樣,隨口扯謊道:“哦,阿金肚子痛,去茅房解手去了,我就自己進來了。”
“趙校尉,這……”
“少囉嗦,帶我去見高麟祥!”
顯然,眼前這幾名獄卒比剛剛那位看門的獄卒要了解趙觀象得多,知曉這位雛虎校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手段,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無奈派出一人為趙觀象帶路。
有獄卒帶路,趙觀象等人繞過了幾條甬道,很快便在監牢深處的一間牢房內,見到了高麟祥。
巡天監外麵的牢房,都是陰冷潮濕,鋪了些乾草堆就當做犯人的床鋪了。
可眼前這間牢房,卻是乾淨整潔,顯然是時時有人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