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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當今這位二皇子,當真有‘仁君之相’麼?”
從皇宮出來,在回去的路上,趙祈安坐在馬車裡,詢問著駕馬的聶老。
聶老那眉毛擰巴在了一塊,眼神古怪得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就在說“這事兒你確定問我”?
這仁君不仁君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下一任皇帝就算是給狗當,那也不關他什麼事呀。
他沒有什麼家國情懷,也沒有什麼忠君報國的想法,平生隻好三件事——喝酒、吃肉、殺人。
誰當皇帝,對他都沒有什麼影響。
除非……這皇帝能輪得到趙祈安去坐。
那他倒是想過一把護國國師的癮。
實在不行,退而求其次,當一位鎮國國柱也行。
多威風。
聶老不由嘿嘿笑了幾聲。
趙祈安沒有從聶老口中得到一個答案,但這也很正常。
他也沒想過從彆人口中問出一個答案來,否則他又怎麼會去問一個啞巴呢?
他自己心中有答案。
趙祈安離開承平宮的時候,並沒有得到姬皓宇的答複。
但是他知道,姬皓宇會將那份牒文拿去給吳相看的。
誠然,若是私下周家販奴的“遮羞布”,會讓姬皓宇惹得吳相不喜,會與支持他的吳黨文官、地方世家交惡,可以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二皇子終究會意識到,一旦周家倒台,那他的爭儲之路再無阻礙。
畢竟他隻是傷了,但三皇子卻是死定了!
三皇子一倒,誰還能與他爭奪儲君?
擁有一半異族血統的大皇子?還是爛泥一般的四皇子?
哪怕姬皓宇意識不到這一點,他身邊的人總有人會想通這件事。
到時候,姬皓宇會放棄這個徹底按死三皇子姬雲睿的機會麼?
至於牒文落到吳相手中……不管吳相做哪種選擇,都將是趙祈安希望看到的。
若是吳相將此事壓了下去,那麼他與二皇子之間的些許隔閡,會轉變成難以密布的裂縫。
到那個時候,姬皓宇會無比渴求一股外力援助,一股足以製衡吳相的助力。
而若是吳相真上綱上線查周家販奴案,那就是當朝左相親自下場要與西漠周家打對壘。
“鬥雞宰相”吳庸和“碧眼狐”周天勝之間的交鋒,會讓整個大乾官場的水攪渾,而渾水才好摸魚。
所以隻要那份牒文通過姬皓宇的手,送到了吳庸手上,那趙祈安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有心算無心,吳庸也是在暗處被趙祈安擺了一道。
此事過後,恐怕吳庸會注意到東海趙家進場了。
但是……也無妨。
……
當天晚上,宰相府邸之中。
吳庸坐在書房內,手中翻看著一本牒文冊子。
桌案上的蠟燭火光照得他臉上明暗分明,顯得幾分陰沉。
他身材挺拔,臉上並沒有太多褶皺,不管何時都是精神奕奕的模樣,儘管他已經六十有二了,可頭發卻還是烏黑,不細細找尋都看不出有多少白頭發。
最讓人難忘的,還是吳庸那雙眼睛,永遠是炯炯有神,仿佛鷹隼一般。
雖然朝堂上不少人在私底下都說當今左相是“和泥宰相”,但實際上他的氣度頗為不凡,有股不怒自威的氣質,鮮少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但這一刻,他身上不再是不怒自威的威嚴,而是真正的怒火翻騰!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