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趙臨遠來了公主府,一見到趙祈安當即便激動拜下。“東家。”
他雖是趙祈安的堂兄,但是在趙祈安麵前卻是萬萬不敢自持身份的,也和其他人一樣喚趙祈安為“東家”。
趙祈安見到許久未見的趙臨遠,麵上流露出淺淺笑意,說道:“這一趟,辛苦臨遠堂兄了。”
趙臨遠頓感慚愧,拱手道:“不敢言辛苦,路上耽擱了許多時日。”
趙祈安並不意外,說道:“都說說,阮供奉都去了哪些地方。”
“是。”
趙臨遠不敢隱瞞,將從東海出發之後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隨後,他從懷裡掏出一本牒文,恭敬得遞給趙祈安:“這一路上,船隊在哪些郡城逗留,阮供奉見了哪些世家子弟、地方高官……屬下都有好好記著,請東家過目。”
他雖看似粗獷,但心思縝密,知道攔不住阮玉,就將阮玉這一路上的所作所為都事無巨細得記錄下來,就等著來京都城見過趙祈安後,交給他來定奪。
趙祈安接過後,隻是略略瞥了幾眼,嗤笑道:“沒看出來,定波候離開朝堂這麼久,人脈還是這麼廣。”
他將牒文冊子合起,放到了一邊,隨後目光再次看向趙臨遠,問道:“這些年我不在東海,家中可是有什麼變化。”
趙臨遠聞言,眼神中卻是閃過些許詫異:“屬下每年都遣人送信至京都城,東家這些年莫非一封都沒有收到?”
趙祈安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確實是每年都有得到海青城的消息,但他從未收到過趙臨遠送來的信。
趙臨遠頓時明白過來,自嘲般的笑笑:“看來我送出海青城的信,都被老家主給截留了。”
他朝趙祈安俯下身,恭敬道:“不敢瞞東家,這些年來東家留在海青城的人,大多都被趕去了海上。少數留在海青城的人,像我這般被您委命負責海青城城防之事,老家主動不得我,但也漸漸讓他的人替換了我的人,將我架空了起來。”
趙祈安點點頭,對趙臨遠的處境大致有所了解。
這也不僅僅是趙臨遠的處境,被趙祈安留在海青城中任命的心腹,恐怕也都是這麼個處境。
他問道:“我走之後,就是如此?”
趙臨遠搖了搖頭:“沒那麼久,也就是近兩年的事。是在那位阮供奉來了趙家之後。”
這般說來,東海大公和定波候的合作,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
之後趙祈安又詢問了幾句,不過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
但趙臨遠說的有一件事,卻是引起了趙祈安的注意:
“對了,阮供奉來海青城之前,曾有一名女人住進了趙氏祖宅,之後趙府上下仆從奴役皆被清洗更替了一番,我也再無法打探到主宅的消息。”
“去歲我曾以祭祀祖宗牌位的名義進過祖宅,曾在後院聽到過嬰兒啼哭聲。想看個究竟,但是卻被阮供奉帶人怒氣衝衝得趕了出來。”
女人?
嬰兒啼哭聲?
趙祈安若有所思,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父親這一次為何能下定決心來對付自己這個“獨子”了。
趙臨遠特意提及這些,顯然他也是有所猜測的,說出這番話後,就小心翼翼得觀察了一番趙祈安的臉色。
可趙祈安神色未變,平靜得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也就在這時,有人匆匆趕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東家,那位本家供奉去拜會了二皇子,二皇子讓您最好親自過去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