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向西卻是點頭給了肯定的答複:“真是吳相,這一次我那弟子阿驢隻是買通了京兆府的法曹,可那些案子後來卻被京兆尹給接手了過去。小的覺得古怪,派人打聽了風聲,現在京都城誰都知曉吳相是在故意整阮玉,一時間這京都城的達官顯貴們都不敢和阮玉接觸。”“前些日子,三皇子麾下的官員不是在和阮玉接觸麼?這一下,連三皇子那邊都縮了回去,怕是阮玉要有陣子頭疼了,京兆府那邊可沒人替他解圍了。”
他在說這些事的時候,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趙祈安愣了一會,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
莫非……吳庸是查到了周家的事情,是趙家在暗中幫助二皇子?
這阮玉,難不成是替他背了個鍋?
趙祈安既然做了,自然是想到了遲早有一天吳庸會察覺到幫二皇子對付了周家的勢力是東海趙家。
但吳庸不會想到是他,隻會以為是東海趙家押注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旁人會畏懼這位權傾朝野的宰相,但趙祈安卻看出了他的外強中乾。
他篤定吳庸不會對東海趙家做什麼。
彆看這位鬥雞宰相在朝堂內部鬥得凶得很,但實際上他一直在努力做一件事——那就是維持朝局的穩定。
哪怕這份“穩定”是青樓妓子的兜襠布,形同虛設,也是他不得不去做的。
這一點,從周家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來。
周家支持三皇子,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站在了吳相的對立麵上,可二皇子爆出周家販良案的關鍵證據,吳庸做了什麼?
他在為他的政敵遮掩此事,給了周家一個台階下。
可以說,吳庸把他的另一個稱號發揮的是淋漓儘致——和泥宰相。
麵對趙家,趙祈安相信這位和泥宰相也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畢竟天武皇帝是去過東海,知曉東海趙家虛實的,作為天武皇左膀右臂的吳庸沒理由不知道。
旁人把趙家當做商賈之家,但吳庸絕不會。
也正因此,趙祈安才會將那份牒牘交到二皇子手上,為自己將來的“出仕”做準備。
但不能真對趙家做些什麼,不代表吳庸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了。
他對趙家,估計還是憋著一口氣的。
可趙祈安低調的不行,身份又比較敏感,不好做文章。
趙氏商行,又有安守道坐鎮。而吳庸是萬萬不敢得罪安院長的,畢竟“至儒”的稱號不是白稱呼的,吳庸若是得罪了安守道,恐怕天下學子都會對他離心背德。
也就是這麼一個節骨眼,出來了阮玉這麼一號人,一來京都城就四處運作走動,算是個趙家管事的,但是拿捏了又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那不欺負他欺負誰?
所以吳庸是要在阮玉身上出一口氣。
想明白了這些,趙祈安不由是啞然失笑。
恐怕阮供奉做夢都想不到,他是因為趙祈安的緣故,才會得罪吳相這麼一號人。
而吳相恐怕也想不到,他這出一口惡氣的舉動,卻是幫到了導致他這些日子心情鬱結的元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