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旭東依然沉默著。
二大媽突然站了出來:“那可是自己個兒的親媽。賈旭東還能說她不好?這事也甭問彆人,老易家的,老閻家的,咱們仨前個兒早上可都在場,賈張氏一邊衲著鞋底,一邊說的這事。我可還記著呢,你們不會忘了吧?”
一聽二大媽這都直接點名了,一大媽、三大媽隻能站出來,點了點頭。
畢竟,就賈張氏這大嘴,她們也煩著不是一天兩天了。尤其是一大媽,本來就聽不得‘不能生養’這字眼兒,偏偏那天賈張氏拉著她聊了半天。憋屈的她,胸口悶了好幾天。
“老劉家的!你可彆冤枉好人,我可沒跟你們提過!還有你老閻家的,老易家的,沒有的事你們點什麼頭。”賈張氏像一隻急了眼的鬥雞,昂著脖子,扯著嗓子,叫了起來。“亂嚼舌頭的生孩子沒屁眼!”
賈張氏後頭這句話一出口,場麵‘哄’的一聲,炸了起來。
三大媽可懷著孕呐,一大媽也一直懷不上,一句話招惹了兩家人。
閻埠貴桌子一拍,就要站起來。可沒等他站起來,旁邊的易中海倒是‘唰’的一聲,站了起來。
這時的易中海也不過四十來歲,雖說還沒孩子,可也一直努力著沒放棄。收賈旭東進廠,那不過是留條後路。
“賈張氏!這麼多人作證,你還不承認?趕緊道歉!”
賈旭東在旁邊也嚇著了,這可真是親媽誒,嘴上也不帶個把門兒的。惹了二大爺、三大爺事小,怎麼連一大爺也捎帶上了?我以後還要不要在廠裡呆下去了?
賈旭東都有點懷疑了:您是我親媽嗎?
郝仁半拉半扶著三大媽,何雨柱拽著一大媽。
賈張氏不傻,相反她很精明。隻不過再精明的人,也有說吐嚕嘴的時候。
她也明白,這場麵不是她能撐住的。眼珠子一轉,連忙回頭竄進了屋。
眾人隔著房門叫喚她,她也不出來,隻是不停的叫著:不是我,我沒有,彆瞎說。然後就傳來一陣喊著老賈的乾嚎。
賈旭東站在門口:媽,我還沒進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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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裡,擠滿了人。
閻埠貴怕媳婦動了胎氣;易中海扶著媳婦說心口疼;二大媽拉著劉光天說是複診;隔壁的小媳婦要再開點六味地黃丸。
郝大夫一邊接診,一邊辟謠:我說的是不好生養,不是不能生養。不好生養怎麼辦?大力出奇跡唄!
一大媽放平了胳膊,郝仁給她把著脈。良久,郝仁抬起頭,看著易中海:“一大爺,一大媽年輕時可遭了不少罪啊。”
易中海也是有些唏噓:“那年頭,誰又沒遭罪呐。”
“一大媽這是年輕時凍著了,傷了根本。”郝仁繼續說道。
易中海心想:這小子雖然有點不對付,醫術倒還可以。
“還不是三八年洪水鬨得。那時候沒路子去南邊,隻能沿著道一路向北。離家時還是春夏,還沒到四九城就入了冬。好歹是找了份工,活了下來。可你一大媽卻是凍壞了。”
易中海的話讓屋裡的人都陷入了回憶。似乎回想起了三八年春夏發生的事。他們中有人感到後怕,也有人覺得慶幸,還有的人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