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半城拍著桌子痛心疾首了一番後,宣布:鉗工四車間全體人員,不得參與勞動節評比;四車間車間主任做深刻檢討;其餘車間參與的,要進一步統一思想,深化認識,舉一反三,做好自我批評。
畢竟,這幫人的做法隻能說是道德有虧。
宣傳科的老趙抱著茶杯,接著婁半城的話,說道:“宣傳欄的那張表揚信,也要撤下來。就是重新眷寫需要點時間,隻能明早兒再貼上去了。”
婁半城大手一揮:“撤什麼撤?直接在上麵改!把那些人的名字,直接劃掉。”
“欠條都收回來了。”老趙拍了拍桌子上的一疊紙。
“按照欠條,把錢付了。走我個人的賬。”婁半城撫了撫額頭。“郝大夫那邊,獎勵一百。”
老趙點著頭:“萬幸的是,表揚稿沒送上去。影響還不是太大。”
“這次是萬幸,那下次呢?各個部門回去後,一定要汲取教訓。保工保量的同時,思想工作也不能落下。”婁半城敲著桌子。
屋裡其餘眾人連忙點頭稱是。惟有鉗工四車間的主任,陰著一張臉。
廠辦的一個小姑娘拿著遝紙遞給了婁半城。
“這是報名集體婚禮的新人名單,今天下午各部門交上來的。”
聽到集體婚禮幾個字,婁半城的臉色好了起來,拿起名單翻看了一下。
“對象怎麼都是城裡的?”
旁邊有人解釋道:“現在都知道農村的日子不好過。娶個農村的媳婦,三不五時的就要接濟一下。所以……”
話雖未說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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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中院易家。
“師父,不會有事吧?”賈旭東嘴上很怕。
下班前的那則廣播,還沒念完,四車間就鬨了起來。一群人連忙跑去醫務室尋郝仁,卻撲了個空。隻好回車間圍著賈旭東,喊著要他負責。
負責?負什麼責?天塌下來自有個高兒的頂著,比如我師父易中海。讓我負責?笑話。
易中海卻很淡定:“你又沒做錯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我聽師父的。”賈旭東回道。
他知道易中海喜歡聽這句話。平時在車間裡,不管是他車壞了零件,還是少完成了工量。隻需要在易中海教訓他的時候,表現出一副老實聽話的樣子,易中海便不再罵他。
果然,易中海的臉色柔和了起來:“旭東啊,不要怕。這事兒,咱們在理兒。”
正說著,賈張氏過來了。
“旭東,明個兒下午早回來會。和那姑娘見一見。”賈張氏一臉喜色。
賈旭東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賈張氏,終是嗯了一聲。
“賈家嫂子,這次介紹的是哪裡的?”易中海看了眼賈旭東,問道。
“嘿!還是王媒婆介紹的。不但是城市戶口,還是工人。”
“還是個工人?在哪個廠上班的?”易中海也笑了起來。
賈張氏瞅了瞅賈旭東:“屠宰場。”
“媽,不會和朱小妹一個廠吧?”賈旭東的臉色有點不對了。
“還真讓你猜對了。就是和朱小妹一個屠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