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清揚你捏痛了人家姑娘的手,我說晶瑩爸爸媽媽,我看這事兒有誤會,都先進屋裡坐,有事兒慢慢說。”鄭敏反應倒快,一用力就把碧波扯了過來。
清揚放開碧波的手,也是母親那句話,他攥疼她了。
“爸,師母說得對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葛晶瑩給足了鄭敏的麵子,急忙製止父親的發作。
葛母扯了扯葛父的衣袖,又給他使了個眼色:“這是晶瑩師父家,你這脾氣收斂點。”
葛父一聽也對,畢竟葛晶瑩從小到大幾乎長到師父家裡,那些年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也都是師父一家人照拂著。
當即,見了台階便下來,“好好,進去聊。”
一群人呼啦啦走進去的時候,何熙轉臉狠狠地瞪了清揚一眼,又剜了剜碧波。
碧波吐吐舌頭,心下好笑。
鄭敏招呼著,讓晶瑩和碧波到廚房跟她做飯,讓何熙和清揚留在客廳陪著一行人聊天。
鄭敏這一招很管用,隻要清揚和碧波沒有同框,沒有親密舉動,晶瑩的娘家人就不會質疑,至於清揚為什麼要拉著碧波的手,事後再審問,目前需要按下來,把這頓飯吃好。
廚房裡,葛晶瑩很熟稔的紮上圍裙,開始做魚。
她是赫哲人,做鰉魚很拿手,紅燜鰉魚,她做的時候不用誰幫忙,各種調料區她都熟悉,她在廚房顯得遊刃有餘,頗得鄭敏的喜歡。
鄭敏看著晶瑩的眼睛都是彎的。
碧波則顯得有點笨拙,她一直讀書學習,很少下廚房,對做飯不擅長。
赫哲族的魚宴,她吃過,但沒學習過怎麼做。
碧波明白自己不能立在那裡跟個傻子似的,隻得給自己找活兒,最終她選擇了摘菜洗菜。
鄭敏為了不冷落她,跟她聊幾句又跟晶瑩說幾句,周旋下來頗為辛苦。
其間,清揚走進廚房,即刻被鄭敏推了出去。三個人上手,飯菜做得很快,一個多小時,十四個菜做好。
清揚也沒閒著,搬回了啤酒、白酒,又拿出自己囤了好久的張裕葡萄酒。
葛父葛母跟何熙聊得很投緣,晶瑩的五個哥哥跟清揚也聊得火熱,席間,剛出場時的火藥味早就煙消雲散了,變得其樂融融。
安排座次上,為了避免衝突,鄭敏安排碧波坐到她身邊,旁側則是晶瑩,晶瑩身邊是葛母,等於兩個母親把兩個姑娘放在了她們中間,對麵坐著清揚。
省得她們都想跟清揚坐一起,又會鬨得不開心。
一桌子人,除了碧波之外,大家都很隨意。
碧波心裡叫苦,很想給清揚一錘子,他害苦她了,坐在這裡拘束又難挨,而且滿桌子人除了清揚之外,都是敵意的目光。
葛父的眼睛如刀片一樣寒光閃閃,一刀一刀地剜著她。她後悔不該答應清揚當他女朋友,以為騙騙父母而已,誰知道竟是這種情況。
還有一人,對她的敵意超越了所有人,清揚的弟弟清風。
清風讀高三,周末也不放假,他到家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吃了。他發現圓桌上多了個年輕女人,他耳觀鼻鼻觀眼眼觀心,很快弄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清風乾脆一眼一眼的白她,毫不留情,也毫不顧忌,大膽放肆。
碧波頓時覺得自己是個靶子,每個人的眼裡都放箭到靶子上。
酒過三巡,重要的事情終於提上日程。
葛父放下酒杯,一臉的鄭重和嚴肅,“何熙師父,這次受您的邀請非常榮幸,我們還是言歸正傳,你們請我們來的目的,是研究孩子們的事情吧。”
孩子們的事情,碧波明白,指的是清揚和晶瑩的婚事。
頓時,餐桌前的氛圍也跟著嚴肅起來,何熙點點頭,“是啊,清揚和晶瑩年齡都不小了,婚事應該訂下來了。這次邀請你們過來,就是談談兩個孩子的婚事。”
“關於兩個孩子的婚事,我們沒有意見。晶瑩從小在你們家長大,吃你們穿你們,還教會了她手藝,這個丫頭,我就送給你們了,彩禮在我們家沒有這一說。”說著笑了起來,此刻,他已經喝得紅光滿麵。
“彆人家的姑娘當有的彩禮,咱們晶瑩必須有,紅包我早就準備好了。萬事俱備,隻欠結婚——”何熙也喝得紅了臉,一臉喜色。
清揚則是惴惴不安,整個席間他都在琢磨從哪個檔口切入恰當。
此時,不說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