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隻此一次,再有下一次……”
那大個雖然前邊一句話都沒說,但是最後兩個字卻是由他說出來的:“槍斃!”
還沒人反駁。
“屈勇!”
“寫深刻檢查交給老楊,隻要老楊那兒不過,你他媽就給老子重寫!”
許朝陽恨的直咬牙,就這樣的,他敢給屈勇放出去嗎?放出去了,師部不得給屍體送回來啊?人死了你都張不開嘴問問憑啥!
韓顯楚在廟堂裡坐在板凳上低著頭,用手揉搓著腦門兒:“旅長,你這回算是讓我把整個217全得罪了……”
“是我得感謝你提醒我該給這幫小兔崽子緊緊皮子了!”
“韓呐,彆有心理負擔,217隻要有我在一天,就沒人敢記恨你們688,把心放肚子裡。”
如今217人多眼雜,許朝陽隻能發現一件事處理一件事,尤其楊靜宇剛回來、常戰又不在,他也實在分身乏術,哪能既管戰略又管內務,又不是能分身的孫猴子。
可這會兒許朝陽又給自己那個通信兵想起來了,你彆說,這小子平時大大咧咧啥都敢說,但在這種事上,尤其是旅部屋裡的事上,他可從沒往外泄露過一嘴!
許朝陽看了自己的通信兵一眼,那小子立即給下巴揚起來了,仿佛再說:“還是我嘴嚴吧?”
“給韓團長倒水!”
通信兵過來了,拎著翹嘴水壺給開水倒進了瓷碗裡,將冒著熱氣的水碗推到了韓顯楚麵前,許朝陽這才說道:“中午就跟這兒吃,咱倆喝點。”
事已至此,韓顯楚還能說什麼?隻好繼續拿正事遮臉兒:“旅長,我還是覺著不應該讓楊主任上戰場。”
“為啥?”老楊從他背後站了起來,一米九三的大高個在其旁邊遞過來根兒煙。
韓顯楚說道:“還為啥?戰場上子彈不長眼,傷著碰著的,怎麼辦?”
許朝陽樂了:“你是不是拿我們老楊當紙糊的了?”
“我沒瞧不起誰的意思,旅長,哪怕你讓這哥們上戰場我都不攔著,起碼人家這一堆一塊看著就像是上戰場的人……嗯……”老楊剛巧給他劃著了火柴,他點完了煙問道:“您是尤奎兒副旅長吧?我聽說過您,跟著我們旅長從喜峰口一直到現在了。”
許朝陽接話兒道:“尤奎兒在新一團駐地呢,老常受傷以後,就一直暫代新一團團長職務。”
“那這位是217那個著名的機槍手,劉根兒?”
許朝陽故意逗他:“你再猜。”
“總不能是餘明浩吧?二團長餘明浩我見過,我們在團城口背後並肩作戰過,當時旅長你不也在麼,那會兒我還是688的副團長。”
“他姓楊。”
老楊那大手啪一下扣韓顯楚肩膀子上了:“您嘴裡那個耍筆杆子的。”
韓顯楚十分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這老大個兒往眼巴前一戳,還聽自己叨叨了那麼多……
啪!
“唉呀媽呀!”
院外皮鞭聲響了起來,那痛苦的嘶嚎聲嚇得韓顯楚一激靈!
“旅……旅長……真打啊?”
他看向了老楊:“咱們的隊伍可不讓體罰戰士……”
老楊給兜裡的筆記本掏出來了,就在韓顯楚麵前打開說道:“這不是體罰,這是軍法!”
“我們老一連時期延續至今的軍法,每一條、每一款都有記錄,不是私刑。”
啪!
響亮皮鞭聲再次響起,韓顯楚的身子有一次晃動了一下,隨後,衝著老楊眨了眨眼睛,連眨了好幾下……
“那啥,我沒彆的事了……”
“韓呐,不說好了吃飯麼?作戰任務還沒布置呢啊!”
“哎!”
“你回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