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消費了三四千塊錢。
當場他拿不出錢了,然後就碰到了在裡麵看場的嶽老高,他們平時算是酒友,稱兄道弟的。
嶽老高馬上抓住了這個機會,給劉傑拿了一萬塊錢,起初沒有說明利息,隻說一個月周轉。
等到了第二個月,劉傑拿著一萬塊和市場價的利息去找嶽老高還錢的時候,他卻推脫說,我不在江北鎮呢,在外地呢,下次再說。
等下一個月又找他,還是同樣的套路,隻談兄弟感情,不讓人還錢。
劉傑以為自己是供電局的乾部,在江北鎮也是一號人物,人家就該給他這個麵子,沒當回事。
而到了這個月,這筆錢已經一年了,嶽老高的兒子嶽廷剛好被抓,就因為和餛飩店老板兒子的口角,打斷了人家的腿。
嶽老高查到經辦人民警是劉坤,劉坤是劉傑的親侄子,於是直接拿著當初讓劉傑簽的欠條,自己補了個利息額度,一整年的高利貸算下來,直接翻到了十幾萬。
這下劉傑傻眼了,麵對無賴,他就是覺得自己再怎麼是個人物,也沒有用了,嶽老高就給他提了一個要求。
隻要把他兒子放了,那多出來的利息就可以不用還,按照市場價的利息,還兩萬塊錢就好了。
然
後事情就成了這樣,劉坤違背了他的原則,違反了黨紀國法,把犯罪嫌疑人給放了。”
祁同偉聽到這裡,其實氣已經消了,主要是事情隻涉及一個民警的頭腦不清楚,並不是整個江北所重新腐敗了,那這件事就有得控製。
“老胡,坐。”
胡四如蒙大赦,站了老半天彙報情況,椅子就在屁股下麵,他根本不敢坐。
“事情既然查清楚了,那就要消除影響。
像這樣的行為,就算再情有可原,也絕對不能發生。
你說說看,該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胡四總算鬆了口氣,他自己這關算是過了,背個處分,起碼位子還在。
“局長,我認為,這件事必須要從嚴從重處罰,民警劉坤,移交檢察院按瀆職罪起訴。
其他乾部,就不是我能插嘴的了。”
祁同偉思考了一陣,把英雄牌鋼筆蓋上,下了蓋棺定論。
“算了,我看過劉坤的工作報告,這幾年他做事還算是勤勉,唯一出錯的也就是這次,但這種錯誤,一生也隻能犯一次。
扒了他的警服,黨內嚴重警告,我會聯係秦山鎮的書記,讓他接收了劉坤。
派他去最艱苦的地方當駐村乾部吧,警察他是不合適當了,這個處分記下來,他三年內也沒有評優評先了。
都是我們公安自己的兄弟,也不能一棒子給人打死了。”
胡四聽見這個處理結果,也是大吃了一驚,他以為祁同偉一定會把當事人一擼到底,送到監獄裡去,但是這個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但是這個黨內嚴重警告加上扒了警服調到地方去,可不止是三年沒有評優評先這麼簡單,而是三五年必然沒有升職的一切機會,可以說前途算是沒有了,以後就算有領導想要提拔他,記錄上這麼大一個汙點,組織部門是無法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