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全身上下早已被鮮血覆蓋,兩座百丈戰天使隨著第二柄巨劍的出現,其中一座也是瞬間崩裂成漫天光點,第二座也是被削去了一大半的身子,隻剩下一隻手還在那裡苦苦支撐。
“給我頂!”北官未步心中怒吼,嘴裡發出瘋狂的咆哮,大口大口的鮮血往外吐著,但很可惜,依舊無法阻止兩柄巨劍的降臨。
“給我頂!!”雙手的骨頭開始崩裂,胸前的肋骨和肩骨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給我頂!!!”肋骨斷裂,膝蓋處的骨頭刺穿了肌肉和皮膚,赤裸裸的裸露在外,劇烈的疼痛撕扯著神經。
“給我頂啊啊啊!!!”手臂徹底折斷,北官未步強忍著疼痛,赤紅的雙目裡滿是猙獰之色,腦袋猛然頂了上去,直接迎頭而上!鮮紅色血液從天靈蓋涓涓流出。
半空中,墜星也陷入了徹底的歇斯底裡和瘋狂:“給我死啊啊啊啊啊!”
“噗嗤!”夾雜著內臟的鮮血直接吐出,北官未步的眼神開始迅速灰暗下去,體內的生機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流逝著,即便在他的身上有著數道紅色的靈體閃過,但這些靈體依舊無法阻止前者生機的流失。
郊外,距城一千裡處。
阿願淚眼婆娑的呆愣在原地,嬌軀不住的顫抖著,眼裡的血紅色如血如泣,她和北官未步有著血靈鏈接,所以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愛人的生機正在迅速流失著。
“啊、啊!啊啊啊啊——”阿願說不了話,但卻發了瘋似的往回跑著,在其身後,藏茗和林泰看到此景臉色驟變,後者趕緊扭頭對柳嫣說道:“未步出事了!恐怕還是大事,我和藏茗必須趕回去,你帶著人再往東北趕五百裡!”說完,也不等柳嫣回答,便和藏茗飛速的朝來時的方向衝去。
天上的兩柄巨劍已經暗淡的快要看不清了,兩座戰天使早已消失於天地間,隻剩下一道薄薄的光幕在那裡抵擋著最後的進攻,地麵上,北官未步的眼瞳已經徹底失去了色彩,整個人都已經隻剩下皮包骨,一絲血色都沒有,一隻手臂隻剩下骨頭在那裡支撐著光幕。
在他的胸口處,一道暗淡的金光閃爍著溫暖的光芒,這是他還隻剩一口氣的原因,但也隻剩一口氣了。
“呼——”墜星長出口氣,他的武之力已經瀕臨枯竭,但即便是這樣,他對這個年紀比他小、實力比他弱太多的對手生出一絲無法磨滅的敬意。
中級武王,單槍匹馬,攔下了一位中級武皇!而這個中級武皇,還是出自武行大殿的武行小將!要知道,一位武行小將可是能夠匹敵兩位同等級存在的強者啊!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麵對武行小將,你也死得其所了。”墜星冷漠的聲音響起,隨後手印緩慢的變動著,天上的巨劍緩慢的落下。
“死吧。”
黑白的世界中,北官未步苦笑著看著自己這道虛幻的精神之體,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修煉了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後一次,見識到自己的精神體如此虛幻,透明的仿佛要看不見似的。
有些不甘的握了握拳,他真的已經儘力了,在無法使用真理審判的情況下,凡間天使的吟誦是他最強大的反擊手段,雖說太極小盾牌是自己最強的防禦手段,但一旦使用了之後,自己將會陷入那萬劫不複的副作用中。
而恰好的是,白洺的效果已經全部用完了。
“唉,還是太弱了啊”北官未步歎了口氣,他能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強行凝聚著自己的生機,但那也隻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正在他靜靜地準備接受自己最終的結局的時候,三股熟悉的氣息帶著焦急、慌亂和絕望的情緒闖進自己的感知中。
“不不要回來啊!”
北官未步本來已經平淡的心境再一次泛起波瀾,他怎麼會感受不到這三股氣息是誰?
該死!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不行,要冷靜下來,我要冷靜下來!北官未步深吸一口氣,旋即盤膝而坐,默默地在自己的身體裡探查著什麼,過了好半晌,最終一臉驚疑的睜開眼,精神力微微波動,一株奇怪的植物出現在自己手中。
“這是”看著這株奇形怪狀的植物,北官未步皺眉回憶著,忽然一道靈光閃過,有些震撼的說道:“崖玄生生不息?我什麼時候有了這種仙品級的神物了?”
這是真的讓他既震撼又疑惑了,崖玄生生不息可是上古神物之一,這不是說隻要給它個土,給它良好的生長環境就能長出來的啊!
傳說,崖玄生生不息生長在日月交替的地方,而且它還和一般的植物不同,它是夜晚的時候生長,白天的時候會將自己化作一顆寶石,用來儲存日光,然後到了夜晚再將日光釋放出來,和月光進行交融,最後吸收兩種光芒。
這還不是特殊的,關鍵是它要想成熟,必須得經曆一萬個人類和一萬頭紋獸的精血澆灌,方能夠開放出第一朵花,而完全成熟之後,它會綻放出十朵花蕊!
而一旦它成熟,它便擁有著不死不滅,並且富含極其強大的天地能量,也就是說,如果誰服下了它,即便是肉身已滅,靈魂破碎,也能夠被它強行將靈魂修補,並且重鑄肉身!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株仙草即便服下也不會消失,而是會以一種特殊的形式留在宿主體內,給宿主提供源源不斷的生命力以及其他的能力,一直到宿主將它的生命力耗儘。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複活的神仙藥草啊!
北官未步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是什麼時候有了這種神物的,他完全不可能會有這種神物的啊!
思來想去也找不到答案,所幸就不想了,北官未步咬了咬牙,既然這一次老天讓他命不該絕,那就涅槃一次吧!
心中的凶厲和不甘再一次被激發出來,然而這一次,北官未步的心中仿佛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