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應文的同桌肖涵,彎起嘴角,古靈精怪地瞧了他好幾眼後,出乎意料地幫他解了圍,教他這個句式的詳細結構,並舉了三個例子。
那一瞬,肖涵的身影在他心中無限放大,猶如觀世音菩薩在世,光芒萬眾,普渡眾生。
以至於後麵很長一段時間,他鑽破腦袋也沒想通對方為什麼會幫自己?
最後他把這歸結於:鯊魚膩味了血腥味,偶爾發發善心。
之所以這般說叨,是因為整個初一李恒和肖涵都沒講過話,兩人還曾因為搶凳子一事起過爭執,猛烈地吵過兩架。
那時候不像後世,桌椅板凳特彆珍貴,壞了要照價雙倍賠償學校的。
所以大夥都喜歡在凳子上做個記號,比如寫上自己名字,署名歸屬權。有點狗撒尿圈地盤的意思。
每回肖涵都是夥同三個小姐妹牙尖嘴利地罵他一人,他被噴得體無完膚,抱頭鼠躥,壓根不是對手啊。
當時好哥們張誌勇哪去了?在旁邊裝啞巴呢,賤嘻嘻地看把戲呢。
事後這缺心眼舉起右拳,梗著雞脖子振振有詞地辯解:大家公認肖涵是我們學校最好看的女生,我傻了才跟你罵她唷。
decde&bp;to&bp;do&bp;th,肖涵教得很認真,很細致,李恒仿佛被神功灌頂,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脈,英語從此漸漸有了起色。
先是及格,再到70分,後麵穩定在了80分往上。
因為請教英語這一事,在初二階段李恒和楊應文的關係步入了低穀。
雖然雙方是前後排座位,她偶爾嘴快了一不小心也會搭幾句話,但彼此都從朋友名單裡劃掉了對方。
或者說,由於他初一頻繁鬨事打架,變成了楊應文十分厭惡的對象,把他劃掉了。
初二開始,李恒再度迎來了自己的春天,各科迎頭趕上,學校排名飛速上升。
並在初三最後幾次摸底考試中,一鼓作氣衝進了全校前20名,獲得了考取一中二中的資格。
這年頭前鎮中學隻有35個名額能報考一二中,剛好擠滿擠滿一班車。
而且這35人的中考考場單獨設在一二中,鎮上到縣城相隔100裡有專門的班車接送,並由他們本校的老師親自監考。其它地方的考生就算分數達標了也不招。
一句話,中考不是一二中考場考的,人家信不過你的真實成績。
就是這麼的牛氣!
見他真的浪子回頭,楊應文後麵好幾次主動跟他搭話,並向他道了歉,兩人的關係莫名得到了緩解,並在讀高一時恢複如初。
曾經就此事,他借著酒醉問過這馬尾辮姑娘:“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楊應文反問:“你是不是記恨過我?”
他想了想,坦誠給出答案:“恨算不上,但心裡耿耿於懷。畢竟以前咱們的關係那麼要好。”
楊應文盯著杯中酒,良久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腦子一熱講那話,可能是恨鐵不成鋼吧。初一的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後來他之所以拋棄公務員鐵飯碗不要,下海經商,就是受她的不停蠱惑。
說起來楊應文這名字還有一段趣事。
她媽媽在懷她時夢到了文曲星下凡,醒來後她媽媽那個激動地嘿,逢人就說肚子裡肯定是個男孩,肯定讀書厲害。
結果麼,顯而易見隻對了一半,是女孩,但讀書確實猛得一塌糊塗。
而取名“應文”,就是祈禱好夢照進現實,應驗文曲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