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二姐神奇地從兜裡掏出一毛錢一包的五香瓜子,她隻是瞟了眼弟弟,沒喊他,就那樣坐在門檻上自顧自磕了起來。
老實講,要不是看李恒這段日子表現好,她連這一眼都不帶瞟的,過去她吃獨食吃習慣了。
這時田潤娥突然問李建國,“建國,你是不是吃了甜酒?甜酒怎麼少了兩菜碗?”
少了兩菜碗?
二姐那晚不是隻偷吃了一碗甜酒嗎,什麼時候又偷偷摸摸乾了一碗?
李恒下意識看向二姐。
接受到他的眼神,李蘭麵無表情彆過了頭,右手卻沒停,繼續往嘴裡送瓜子。
隻見她上嘴唇和下嘴唇那麼一碰,pa!一顆瓜子皮吐地上。
pa!又有一顆瓜子皮利索地掉在地上。
見滿崽這眼神,李建國什麼都明白了,知曉妻子是在敲山震虎,警告二寶不要再吃甜酒,怕胃病反複。
李建國笑著應承:“一時沒管住嘴,多吃了點。”
一事沒完,田潤娥又提了另一件事:“枕頭底下的20塊錢不見了,也是你拿了?”
聞言,李恒視線下移,落在了二姐手心,落在了五香瓜子上。
李蘭無視他,把頭再彆過去一點,若無其事地磕著瓜子。
李建國餘光跟著掃了掃二女兒,繼續兜底:“今早整理床鋪的時候,發現地上有20塊錢,我撿起來了,由於忙春奶奶的事,一時忘了告訴你。”
說著,他從內衣兜裡數出兩張10塊的票子,遞給妻子。
田潤娥接過錢,放進衣服兜裡,然後對丈夫說:“剛吃完飯,我陪你散會步,你這身體不能久坐。”
“欸,好。”
一時間情深似海的兩夫妻走了,沿著馬路散步去了。
李恒也不當礙眼貨,識趣地上了二樓單間,繼續寫《活著》。
還差600字就四萬整了呢,今天必須寫完。
晚上散步回來,見堂屋沒人,田潤娥第一時間就進了自個臥室,翻看枕頭。
果然,同她預料的一樣,床單上赫然躺著兩張大團結。
鈔票有點老舊,上麵還有藍色圓珠筆字跡,應該是經手過很多主人。
彎腰撿起錢,田潤娥對跟進來的丈夫講:“前幾天二寶說相中了一套衣服,跟我說想買,要16塊錢。
我當時想著他們姐弟倆個馬上開學要一大筆費用,錢不夠數,就沒答應。”
話到這,她頓了頓,眼眶裡忽地噙滿了淚,“二寶曾跟我訴過苦,說她們班上的女同學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她穿得最差…”
說著說著,田潤娥說不下去了,心揪揪地痛,趴在丈夫肩頭哽咽。
李建國左手抱著妻子,右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妻子的同時,他自個也沒忍住,眼角跟著濕潤了。
這一刻,他的心情極其不是滋味,充滿了心酸,充滿了愧疚,暗恨自己沒用。
不僅辜負了貌美的妻子,讓她日曬雨淋成了黃臉婆,也對不起三個兒女,吃不好穿不好,跟著自己受苦。
p:鄉村塊告一段落了,前期鋪墊差不多了,很快開始新的征程。(求追讀,星期天試水推,追讀關係到這書的命運,請大佬們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