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這,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兩人默契地沒再提及。
換好鞋,擺好行李,從衛生間洗個手出來的李恒發現張誌勇這貨正盯著茶幾上的相框一個勁猛瞧。
客廳裡沒發現英語老師的身影,他出聲問:“老勇,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沉浸在相框世界中的張誌勇嚇了一跳,稍後急不可耐地向他招手,壓低聲音猥瑣說:“快來看,好美!”
原以為這二貨在說英語老師年輕的時候,等他接過相冊一瞧,才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是一張兩人畢業合照。
左邊正是英語老師,一臉燦爛的笑容。
右邊的女人同樣在微笑,但隻一眼,李恒就明白缺心眼剛才為什麼失神了?
雖然穿的學士服,打扮也並不華麗,簡簡單單,可其身上的濃濃書卷氣息隔著相框都能清晰撲鼻入耳,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就在兩人湊頭欣賞的時候,身後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美不美?”
快嘴張誌勇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美!美得冒泡泡,我都想娶來做媳婦了。”
等到說完,缺心眼扭頭看到的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頓時麵紅耳赤地低下頭,雙手無措地搓著,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
伸手拿過李恒手裡的相框,王潤文對著相冊裡的人看了會,緬懷說:
“她叫餘淑恒,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如今在一大學當老師。”
說完,她還不忘揶揄張誌勇,“她很受歡迎的,家境也不錯,你要想娶她的話,那得加油了,第一步就是考個好大學。”
張誌勇被說的無地自容,心慌慌地跑衛生間去了,美其名曰上廁所,實則逃避。
聽到門“砰”地一聲關好,王潤文轉向李恒:“和陳子矜比,你覺得誰更漂亮?”
這明顯在奚落人啊!
李恒白了眼,一屁股坐沙發上,雙手枕著後腦勺,不接話。
王潤文把相冊放回茶幾上,好奇問:“陳子矜去京城了,你們現在還有聯係麼?”
李恒還是沒接話,一切儘在不言中。
王潤文似乎懂了,雙手抱胸,安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放棄了你,是她的損失。
以你的外在條件,隻要進入大學就猶如蛟龍入海,到時候能挑花了眼。”
李恒本欲辯解:老師你誤會了。
可一想到上輩子陳家眾人對自己的低眉冷眼態度,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太早,他在等!
等《活著》的消息!
都說先苦後甜嘛,這些日子自己已經夠苦了,他期待成名後的甜。
是人就有虛榮心,是人就追逐名利,是人就希望彆人高看自己一等,縱使兩世為人的他,也不能免俗這點。
心裡估算下日子,《活著》已經寄出去好幾天了,也快到雜誌社了,
應該很快就會反饋消息。
思及此,他的內心莫名澎湃。
他清楚,自己壓抑得太久了,來自村裡的、來自陳家的、來自父母姐姐的、來自同學之間的,他都需要一個渠道釋放情緒。
李恒對她說:“老師,過幾天也許會有信件寄到你這裡,或者有人打你電話找我,請幫我留意下,這個對我很重要。”
王潤文聽得一知半解,“什麼信?什麼電話?”
一切還未塵埃落定,李恒不敢把話說滿,笑笑開口:“容我先賣個關子,到時候你就曉得了。”
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小會,王潤文問:“是我學校住處的座機號碼?”
李恒說是。
王潤文爽快答應:“行,這段日子我注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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