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姐平素跟她關係處得不錯,於是替好奇的同事們嚎一嗓子。
陳小米撇眼周春蘭,答話“我跟十二月約好了見麵,得去做些準備。”
編輯部都是老油子,從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裡聽出了不簡單,戴叔打氣道:
“小陳,祝馬到成功!等你回來請我這老頭子喝酒。”
“借您吉言,沒問題。”
離開人民,陳小米先是馬不停蹄去郵局,拍了一封加急電報去邵市。
接著找一公用電話亭,給父親一朋友打電話,弄票,火車票機票都行。
…
邵市,一中。
同樣的方法,同樣的手段,李恒在《收獲》雜誌一男編輯身上如法炮製了一遍,把對方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他把紅色聽筒放回原位,英語老師問:“你這麼玩,真的能成功?”
李恒琢磨著說:“現在還不好講,過些日子就知道效果了。”
英語老師雙腿盤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品兩口問:“伱就一新人作家,要是他們不慣著你,直接放棄了,你怎麼辦?”
李恒信心十足:“不會!我寫的東西我心裡有數。”
見她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他補充一句:“等獎學金考試完,如果兩家雜誌社還沒消息,那我就投《當代》和《十月》試試,這次不再耍花招,老老實實掙稿費。”
聽到這話,王潤文視線在他臉上停留許久,非常不解地問:
“邵市這麼大的地方,這麼多知識分子,這些年也沒見誰成為大作家,也沒見誰有能耐出版小說。
就像王琦老師他們,報紙上發表兩根手指大的豆腐塊都要顯擺好長一段時間呢。
你才18歲不到,做出這麼大成績為什麼還不知足?為什麼那麼執著錢財?”
李恒淡定地搖頭:“嘔心瀝血寫一本書,才掙幾百上千,我有什麼好知足的?
我現在又沒其它收入來源,隻能指望這個,所以我得實現利益最大化。”
聽著這話,想起他的貧苦家境,王潤文沒跟他就這話題爭論下去。
慢慢喝完一杯茶,她看下表說:“走吧,家裡沒做飯,趁現在還有時間,咱們去外麵吃點。”
李恒很是自然地問:“我是蹭飯嗎?”
王潤文詭笑反問:“為什麼不叫吃軟飯?”
李恒下意識喵眼她心口位置,確實夠軟。
見狀,王潤文直接把手裡的空杯子砸了過來。
真他娘的!
好在他閃躲迅速,不然腦殼非砸個包不可。
對峙十來秒,李恒果斷舉手:“太殘暴了,我投降。”
王潤文似笑非笑暼他眼,拿起茶幾上的錢包,率先走了出去。
有老師帶著,門衛大爺並沒有為難他,李恒在封校期間第一次毫無阻礙地來到了校外。
望著馬路對麵的胖哥飯店,他滿懷期待地問:“老師,是請我吃大餐麼?”
沒想到王潤文鳥都沒鳥他,往旁邊蛋炒飯攤位走去。
李恒大失所望:“還以為吃什麼好的呢,害得我差點被砸死。”
王潤文冷冷地說:“我工資不高,你要是嫌棄蛋炒飯難吃,就吃包子。”
包子好啊,又大又軟,還白,李恒氣得伸手喊:“老板,蛋炒飯加個雞蛋!”
“好嘞,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