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真他娘的痛快!
前生幻想了幾十年沒做到的事情,今天終於他媽的實現了。
心間滿滿得都是成就感!
不過這點比起前世她帶給自己的侮辱和傷害,還不夠!
還遠遠不夠!
半分鐘過後,陳小米轉過了身,此時她麵上已然平靜如水,邁著步伐來到他對麵坐下,視線平移,瞧著他。
看她這麼快就恢複如初,李恒不得不感慨,這女人確實優秀,心裡素質確實強悍。
沒有任何感**彩地對視片刻,她為了把握主動權,率先發問:
“你當真是十二月?”
李恒笑了笑,幽幽地開口:“有句老話叫有眼不識泰山,看來你們的眼光就那樣嘛。
半年前認為窮小子配不上陳家貴女,選擇蠻橫地一棍子打死。連提親的機會都不給。
而今天,鑲金鑲玉的十二月就站在你以前,你卻白白錯過了大好機會。”
這話聽得陳小米臉色陰晴不定,極其鬱悶。
雖然之前有過懷疑他身份,但那曉得李恒會真是十二月?
不等她回話,李恒稍微前傾身子,祭出第一刀:“對了,如今再次見麵,我是該叫你一聲小姑呢?
還是稱呼陳小米??”
這話看起來平平淡淡,溫潤如玉,沒有帶任何贓字,也沒有顯得咄咄逼人。
但不可謂不毒!
為什麼叫小姑?
那當然是隨陳子矜叫咯。
如果她敢應聲,那就代表陳家和陳小米同意這段感情。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得收回以前那些對李恒的惡毒言語,就如同自己拉的屎自己得忍氣吞聲一口一口吃回去一樣。
這是在**裸地踐踏她的尊嚴,
同時還意味著她是個市儈小人。以前不同意李恒和陳子矜在一起,哦!現在有希望成為大作家了,就同意了?
這不是強行打她自己、打陳家的臉嗎?
而如果她拒絕小姑這一稱呼,叫陳小米。
那李恒的意思相當不客氣了:陳小米是老子仇人,憑什麼把小說給你發表?
換句話說就是:你可以滾了!
陳小米是聰明人,哪裡還不懂他的意思?頓時臉色憋得通紅,隨後變為鐵青。
總而言之,李恒的話裡藏針:喊小姑,代表她自食其言,說話當放屁一般,小人行徑。
喊陳小米,那這次就徹底沒戲了。
這是李恒給她出的一個選擇題,答案隻能選一個。
就算她敢蒙混過關,李恒絕對會當場翻臉!
這個選擇題很刁難,一邊是屈辱,一邊是尊嚴。
選擇屈辱,這《活著》咱還可以接著談。
選擇尊嚴,那就得立馬提包走人。
可剛才關門已經受過一次辱了,要是就這麼走了,不是虧大了?
不是白受委屈了?
再說了,就這樣走了,那自己空手回去不就成為了一個笑話嗎?
與其那樣被眾人笑話,還不如…
想起此行的目的,想起臨行前和主編的對話,事業心極重的陳小米強行壓住內心的煩躁,最終還是做了選擇。
沒辦法,現在李恒勢大,她沒得第三種選擇。
麵麵相對,陳小米說:“小姑這稱呼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得回去問問子衿的想法。”
陳子矜是什麼想法?
那還用問嗎?
她這是忍辱負重,變相妥協,用語言藝術把自己的不堪圓的漂亮點。
“嗬嗬!”李恒聽完,不鹹不淡譏笑一聲。
“嗬嗬”這兩字在此等情況下顯得尤為刺耳。
穩重如陳小米,也遭受不住他的彆樣目光,微微撇頭,臉上爬滿了尷尬和羞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