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東西有個陋習,先吃好的,再吃差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從小就活在二姐的陰森恐怖之下,碗裡一旦有好的菜,比如豬肉之類的,那肯定得先緊著往嘴裡送哇,要不然就被人搶沒了的。
見他碗裡的四五塊牛肉,三兩下就吃完了,然後在那吭哧吭哧吸麵條,王潤文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碗裡的牛肉用筷子疊一起,夾給了他。
牛肉落碗,李恒愣了愣,嘴角含著麵條歪頭望過去。
四目相對,王潤文從容地揮了揮手裡筷子,酷酷地說:“吃你的!”
說完,她像個沒事人樣的,低頭小口小口吃著麵條。
看她吃完一口,李恒問:“老師,要不要回你一塊牛肉?”
王潤頭也未抬,“不用。”
李恒說:“回一塊吧,不然我心難安,怕以後還不起。”
王潤文冷瞅他眼,吐出一個字:“滾!”
她的聲兒不大,但語氣不容置疑。
得咧,李恒見她神色如常,暗自鬆一口氣,乖乖地回頭繼續吃了起來。
人餓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好吃,還何況是一碗辣味夠勁的牛肉麵,他最後連一口湯都不剩,捧著碗全喝乾了。
這模樣,像極了餓死鬼投胎。
等他喝完最後一滴湯,英語老師伸手拿過他的空碗,囑咐道:“不早了,你儘快休息吧。”
“好。”
目送老師把碗放樓下,目送老師進了她自己房間,李恒才從走廊上回到屋裡,一碗熱乎乎的牛肉下肚,太他媽的熱了,他又緊著洗了個澡,隨即往床上一拋,四仰八叉躺著,什麼都沒想,慢慢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他睡得很香。
夢裡還有美人作伴,跟他糾纏了很久。但可惜,他始終沒看清對方的臉,隻記得背上皮膚如牛奶一般白皙,小腹位置還有顆美人痣,紅豆般大小。
剛剛經曆完人間極樂,李恒徐徐睜開了眼睛,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發怔,一時帳然若失。
夢裡的女人是誰?
回想一番,這是一個他全然不認識的人。
那他娘的這是怎麼入夢的?
鬼上身?
摳搜一陣,李恒什麼落頭也沒記起來,隻得歎息著脫下短褲,再次進了淋浴間。
本錢太足了也不好,一個褲子都兜不住,弄起滿大腿都是,奶奶個熊的!好想念陳子衿啊。
要是有她在,哪會發生這樣的苦惱事情呢。
洗完澡,李恒掂起短褲看了看,最後決定扔了,實在是太多了,不想洗,賊雞兒嚇人。
出門下樓的時候,發現英語老師、張誌勇和李然已經早起來了,正聚一起聊天。
李恒走過去隨口問了句李然,“李姐,你未婚夫呢?”
李然回答:“他有事,先回去了。”
李恒愕然:“回哪?”
李然說:“我打算跟你們去永州柳侯祠,然後跟媽媽彙合。他回甘肅了,早上9點的火車。”
早上9點?
李恒這才記起看時間,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特麼的,竟然快11點了,難怪又餓了。
吃中飯的時候,李恒問李然:“你現在是給哪家報社供新聞素材?”
李然回話:“包括中青年報在內的好幾家,你放心,彆看我到處跑,報酬可比一般人高多了,足夠花銷。”
這點李恒倒不擔心,這妞雖然愛玩了點,但隨趙阿姨,滿腹才華,鬼點子也多,後麵在新聞界闖出了偌大名聲。
要不然,憑她那平平無奇的臉蛋,哪能睡那麼多優秀男人呢?還是身份吸引人。
飯後,四人再次趕往火車站,向湘南的永州進發。
期間趁英語老師和李然聯袂上廁所的機會,李恒逮著張誌勇問:“李然是不是和孫愛民鬨掰了?”
張誌勇眼睛大瞪,“唷!恒大爺你真是神了,你不是一直在睡覺不,你怎麼知道的?”
李恒掃眼四周,壓低聲音問:“你和李然天天鬼混在一起,是不是睡過覺?”
張誌勇跳腳,破口大罵:“媽媽的!你說甚呢,老夫隻愛春華姐,你彆憑空誣陷人,不然跟你拚命了。”
李恒皺眉,“那怎麼這麼快就掰了?真不是你和李然走太近,冷落了孫愛民?”
聽到這話,張誌勇傻逼住了,呼呼地問:“那孫愛民這是吃醋?”
“你們就差勾肩搭背上床了,哪個男的受得住?你真是一根筋。”
其實李恒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李然一個勁和缺心眼在一起樂樂嗬嗬,一天下來,同孫愛民都沒說過多少話,要是不出事才怪事。
張誌勇右手猛拍額頭:“唉呀媽呀!老夫這是造孽呢!
我竟然都不曉得孫愛民是因為我才離開的,媽媽的!我要不要去甘肅把他追回來,老子不想背這鍋。”
李恒無語,“算了,孫愛民注定有此一劫,躲不掉的。你往後要注意和李然保持距離,彆怪兄弟沒提醒你,少沾她,想想李叔是怎麼死的。”
張誌勇大驚失色,“我靠!這麼唬人?”
李恒拍拍他肩膀,沒再多言。
要不是缺心眼是自己過命兄弟,他才懶得在背後說趙阿姨和李然的不是,畢竟這有失節操。
川省灌縣到湘南永州又是一千多公裡,坐火車又得20幾個小時,好在這回多了個人,四人湊成牌局,不再枯燥,聊著天打打牌,開開心心就到了。
永州這地,李恒熟悉啊,一下車就帶著三人選了一家館子,菜單都不看,就一口氣要了永州血鴨、東安土雞、祁陽曲米魚和釀豆腐,還加了兩個青菜和喝螺。
等到點完菜,王潤文抬起右手腕看看表,說:“今天出高考成績,我去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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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編輯聊了一通,她給我提供兩個選項,複旦或中大,大佬們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