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分鐘,廖主編身份易轉,如同從一個登門的踢館者變幻成了一個虔誠的武館學徒。
領導那個端莊的模樣啊,領導那個渾然忘我的神情啊!把鄒平都弄得心癢癢的。
見主編被征服,鄒平也不管了,另外拿起一篇,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看了起來。
稿子有6遝,一下子根本看不完,李恒索性不管他們,去了隔壁英語老師房間串門。
“怎麼樣?廖主編什麼反應?”英語老師壓低聲音,關心問。
李恒眨眨眼,“老師你這是不相信我?”
對視幾秒,他又說:“我房門沒關緊。”
英語老師聽聞,悄悄走了出去,片刻功夫,她又回來了。
輪到李恒得意問:“咋樣?”
英語老師替他高興:“恭喜你!看來我的眼光沒錯。”
她本想說,她自己非常喜愛這本新書,看到專業人士廖主編和鄒平同樣沉浸在書中世界不可自拔時,有種與有榮焉地喜悅感。
可抬頭接收到李恒那詭異的眼神,英語老師頓時冷個臉,一言不發地越過他,坐到了床邊。
李恒見狀,說:“老師,你該站在窗戶邊,抬首望明月,那樣更有風情。”
“大白天的哪來的明月?給我滾!快點!”英語老師氣笑了,雙手抄胸,斜視著他。
李恒非但沒滾,反而大喇喇地坐到了她對麵的椅子上。
問:“老師,你跟隨我們跑一個暑假了,身上的錢還夠用不?”
要說這老師也是強吧性子,本來呢,每次李恒都一起把她的車費房費一起付了,但事後她定會把這些費用塞回李恒兜裡。
並威脅他說:“這錢你要是不收,那我立馬回邵市。”
麵對這充滿尊嚴的話,李恒硬是生不起一點脾氣。
有樣學樣,包括缺心眼,包括李然,除了偶爾的吃飯請客外,車費和房費都是自掏腰包,一個一個忒他媽的有個性。
英語老師還在氣頭上:“不夠了,明天就回去。”
李恒說:“彆啊,留下來一起.”
英語老師打斷:“留下來喝西北風?”
李恒說:“哪能讓你喝西北風嘛,你可是我敬愛的老師,我肯定把你養的好好的,養的白白胖胖的。”
英語老師直逼他眼睛:“我怎麼就沒在你眼裡看到丁點“敬愛”樣子。”
李恒反駁:“還不敬?難道要我放牌位上供起來?”
“敬!嗬嗬!”
英語老師雙手緊了緊胸脯:“要不是看你有寫作才情,你這狗眼我早摳八百回了。”
我…!
他奶奶個腿,老子真不是故意的啊.
罪過!罪過!
就無意識瞟了眼,又被抓了現場,李恒不著痕跡移開視線,但英語老師這回沒輕易放過他,死死盯著他的側臉,嘴角全是連連冷笑。
一時間,她看著他,他看著牆壁上的掛曆出神,屋子裡瞬間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最後還是英語老師退一步,收回目光說:“我記得宋妤出生籍貫就是洞庭湖的。”
李恒嗯一聲。
英語老師問:“你要不要去找她?”
李恒沒避諱:“當然要。”
英語老師掃了掃他,擔心問:“你在京城和陳子衿那樣,到這邊又追著宋妤不放,不怕哪天玩火燒身?”
李恒沉默,過會說:“我沒有退路。”
英語老師嘲諷:“好色就好色,瞧把你為難的。”
李恒無視她的譏笑,歎口氣道:“老師,你不懂。”
“嗬嗬!”英語老師一如既往地投來鄙視眼神。
哎,這位老師同誌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誒,這地沒法呆了,李恒在她的冷嘲熱諷中,站起身,準備走人。
沒想到英語老師這時突然說了一句八輩子打不著的話,“李恒,你說老師去滬市教書怎麼樣?”
李恒愣愣地轉身:“去滬市?臨時的想法?還是你閨蜜餘什麼恒叫你去?”
“餘淑恒。”
“對,就這名字。”
“我厭倦了他們。”英語老師如是說。
李恒重新坐下,“叔叔阿姨?”
英語老師點頭又搖頭:“好多次在街上都能碰到她和新歡。”
她指的是英語老師母親,新歡當然是第二任丈夫了。
李恒說:“滬市是個不錯的地兒,想去就趁早去,還和你閨蜜有個伴。”
英語老師想了想,揮揮手道:“算了,你滾吧,我想安靜待一會。”
第三次被說滾,李恒小暴脾氣也上來了,“嗨,不要老是罵滾,過完這個暑假啊,我就真滾咯,再也見不到我了,拜拜了您呢。”
定定地看著他憤憤不平離去,英語老師啞然失笑,隻是笑一下,她又笑不出來了。
隨著房門關緊,她對著空椅子發呆,許久過後,她從包裡找出紙筆,開始寫信:
淑恒,見信快樂!
本不應該這麼快又給你寫信,不過心裡有許多事想跟你分享。
我又跟著他出來了,前幾天去了趟三峽,目前在洞庭湖,他筆下的文字更美了,但我更煩躁了.
來滬市教書一事,還是算了吧,我性子不合適大城市
離開英語老師房間,李恒去敲缺心眼的門,結果無疾而終。
跑到樓下一問,服務員告訴他,張誌勇和李然這兩貨老樣子放飛自我了,早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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