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心眼被趙平叫了過去,同宋適一起,三個大男人一邊吸煙,一邊采茶。
中間趙平忽地問缺心眼:“你們那的人都這麼厲害?”
缺心眼瞄眼兩人籃子裡的茶葉,加起來都沒自己多,立即嘿嘿笑了起來:“我不算啥哈,沒法跟李恒比。”
摘了快2個小時,宋錦手腕有點累了,直起腰身放鬆的同時,目光一直在李恒和大侄女身上,過了許久同江悅說:
“嫂子,兩人郎才女貌,還是很般配的。”
江悅抬頭認真看了看李恒和女兒說談的背影,沒吱聲。
早上9點過,太陽到頭頂了,毒辣的陽光照在皮膚上火辣辣地生疼。
乾了快4小時活,一眾人也回到了院子裡,準備洗漱吃早飯。
趙平特意拿杆秤為眾人稱了稱,結果李恒和宋奶奶摘得最多。
李恒足足有5斤4兩。
宋奶奶稍稍少一點,4斤6兩。
其實宋奶奶是年歲大了,手腳僵化沒那麼靈便,要不然她老人家也是雙手采摘,茶葉重量不會比李恒少。
缺心眼也有3斤半出頭,謔!吊打宋家一大片男人。
輪到宋妤時,趙平把茶葉往稱上一掛,誇讚道:“不錯,這回有1斤1兩了,咱小妤也破記錄咯,哈哈。”
宋妤知曉自家事,這多出來的幾兩是李恒偷偷往裡抓的,不然,還是老樣子8兩往下。
李恒對悄悄對宋妤說:“過3斤了,明年我再來。”
宋妤瞧他眼,笑說好。
早飯過後,李恒四人準備出發,離開洞庭湖往下一站。
臨分開前,宋妤從抽屜中找出兩張照片給他,“這是我們在邵市紅旗路拍的照片,你上個月不在家,就一直沒郵寄給你。”
李恒接過照片一看,對自己半摟著她腰腹的動作很是滿意:“你呢,留存有沒?”
“有,我也留了兩張。”
見他一個勁盯著照片看,一個勁盯著他那隻手看,宋妤自動移開視線,關心問:“你們下一站去哪?”
李恒瞅了會,意味未儘地把照片小心收好,告訴道:
“廬山、貴池、蘇州等地,一路往東,直到滬市。”
隨後他嘗試發出邀請:“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去看看祖國大好河山?”
宋妤同他靜靜地對視幾秒,稍後輕搖頭,“過兩天我們要去長市走親戚,以後有機會吧。”
就知道會被拒絕!
李恒開口之時就有這種預感,畢竟這是宋妤,不是一般女生,平素最是清傲矜持。兩人在沒有確定關係之前,她是不會跟著到處跑的。
當然,其實他也隻是象征性問一問,就如肖涵一樣,宋妤太過漂亮,氣質太過出眾,一路荒山野嶺的,帶在身邊還真不太安全。
下到湖邊,李恒四人好生跟宋家人客套了一番,感謝人家的招待之情。
“叔叔阿姨,那我們走了,謝謝你們款待。”
“欸,你們慢走,一路平安。”
離彆總是多愁善感的,李恒縱使心裡有一萬個不舍,但還是踏上了漁船。
隻是…
隻是腳還沒站穩,他忽地又匆匆折返回來。
在宋家一眾人的注視下,李恒跳下船,來到宋妤跟前,從兜裡掏出早準備好的一張紙條給她:
“去了大學記得給我寫信,這是滬市收信地址。”
沒辦法啊,這年頭沒手機,現在也還沒確切的班級地址等信息,聯係十分不便。
要是不早點把通信地址交給她,兩人搞不好就得有半個學期聯係不上。
那他不得難受死?
所以,他厚臉皮向英語老師要了她閨蜜餘淑恒家的地址,讓宋妤去北大後把信件寄到這,相信餘淑恒會幫這個小忙的,到時候就方便了。
宋妤沒管家裡長輩的異樣目光,大大方方接過紙條,展開看完後,說好。
“那我走了。”李恒呆呆地看著她麵容,聲音顯得有些低落。
“嗯。”
宋妤應一聲,跟著往前走幾步說:“新書發表後,到時候記得通知我。”
“好,一定。”李恒再次踏上漁船,朝宋妤揮了揮手。
宋妤跟著輕輕揮手,目送漁船越變越小,直至消失在天際儘頭。
等到李恒一行人走遠,宋錦過來一把攬住侄女,忍不住問:“喜歡李恒?”
宋妤想了想,沒給出答案。
宋錦繼續說:“你爸媽他們太過迂腐了,要是有感覺,他又沒結婚,就要儘早抓住機會。”
宋妤哭笑不得,當初小姑就不同意家裡安排的相親對象,直接找了個大學同學結婚。
見連著兩問侄女都保持沉默,宋錦識趣地轉移話題:“明後天跟我去長市,你也快開學了,得置辦一點新衣服。”
宋妤這次終於開口說話了,“好,還需要一個箱包,我那個有些壞了。”
撐船的是宋老爺子。
這老人以前在供銷社工作,退休後就在洞庭湖當起了茶農和漁民,生活怡然自得。
自然,從小生活在湖邊的宋老爺子水上功夫也十分了得,漁船慢慢悠悠在湖麵上漂泊,穩心特彆好。李恒四人非但不怕,還有閒心把腳放水裡,悠哉悠哉嬉戲著。
上岸後,四人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回了昨天的國營賓館,打算今天再休整半天,把昨夜沒寫完的“洞庭湖”篇章完結,明早啟程。
下午一點左右,吃過午飯的張誌勇和李然又出門收集新聞素材去了。英語老師則準時出現在李恒的房間。
她先是把李恒昨晚寫的讀完,隨即規規矩矩坐在旁邊,一絲不苟看他續寫後麵的內容。
中間見李恒摸向空茶杯,英語老師拿著空杯子起身給他添滿茶,然後又化成了雕刻模樣,生怕發出任何丁點聲音驚擾到他的思路。
直到下午6點過,直到他寫完又細致檢查一遍,王潤文才出聲,“餓不餓?”
李恒放下筆,伸個懶腰含糊說:“還、還好,老師你呢?”
“我也還好,不過已經到了飯點,我們得去吃些。”視線在他側臉上停留許久,英語老師如是說。
“成,聽你的。確實該吃點,這地方小,不然天黑了就沒地兒吃了。”
李恒規整一番,除了今晚的換洗衣服外,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整齊,以便明早離開時不會有遺漏。
有那麼一刻,看到英語老師幫他疊衣服時,他有些恍惚。
以為出現了錯覺?
這還是那說話帶刺、冷笑連連的英語老師嗎?
見他一個勁盯著自己瞧,王潤文低頭瞅眼自己胸口,頓時眯了眯眼,危險氣息油然而生。
她扭頭冷冷地問:“你這狗眼往哪放?要不要上手試試感覺?”
“我!”
李恒吐口老血。
雖然她的輪廓夠完美、夠豐滿、夠性感、夠妖嬈、夠刺激人,能滿足所有緋色幻想。
可他娘的!
老子還沒從寫作中徹底回過神啊,真沒往那方麵瞧啊!
真是有苦說不清了!
“老師,你不能這樣冤枉我這顆純潔的心!”他強烈抗議。
“嗬!我冤枉?還純潔?你前科還少?”英語老師雙手抱胸,一臉的不信他。
李恒暈倒,“不要扯前科,過去是過去,剛才是剛才,不要混為一談。
要按你的邏輯,那犯人得永遠呆在監獄出不來了.”
話到這,李恒傻眼了,右手往腦袋上一拍,氣憤道:“不是,我跟你解釋什麼啊,我又沒錯,我就是沒看,不信你讓我看看!”
此胡話一出,空氣立馬被冰封住,室內溫度一連降了幾百度,李恒感覺眉毛胡子都在打顫:
“算了!丟死人了!我真是被你給氣糊塗了!”
說著,他往床上一倒,眼睛一閉,一副你愛咋樣就咋樣吧啊,老子懶得辯解了。
見他躺平裝死,英語老師一開始是一言不發地死亡凝視。
許久過後,她忽地收了臉上的所有冰霜,手指扶下眼鏡,微笑著離開了房間。
大約40分鐘後,王潤文回來了,手裡提一些飯盒。
還有兩瓶啤酒。
看他仍在那躺著一動不動,英語老師也不興叫他的,把4個菜鋪到小桌子上,搬過椅子,開一瓶啤酒,就那樣爽利地喝了起來。
一口還能忍,兩口艱難忍住,三口吃貨李恒無法再忍了。
隻見他嘩啦一聲快速翻過身,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徑直走到小桌另一邊,咬開沒開封的啤酒蓋,咕嚕咕嚕就是小半瓶,臨了夾一筷子涼拌豬耳朵塞嘴裡,迷糊道:
“跟你說好,我吃你的菜,喝你的酒,但我不會付錢的,因為你剛才冤枉的我太苦了。”
英語老師冷瞅他眼,沒做聲,筷子不要命地夾他喜歡吃的豬耳朵。
見狀,李恒罩不住了,急急說:“哎!不是,你給我留點,一個大老娘們跟爺們搶什麼下酒菜呢。”
英語老師哪會聽他的,我行我素,自顧自吃。
沒得法,李恒隻能放大招:“老師,你是不是看我跟宋妤太親蜜了,所以用這種方式出氣?”
嚓!屋內傳出友誼斷裂的聲音。
胸口劇烈起伏的英語老師先是深呼吸幾口氣,穩穩情緒,然後不講理地一把端過涼拌豬耳朵,放嘴下一邊吃,一邊嘲諷:
“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是個女人就會看上你?”
李恒巴巴望著豬耳朵一茬一茬的減少,“你就真這麼狠?一口不留?”
英語老師筷子一抄,把最後幾塊豬耳朵塞嘴裡,鼓鼓麵腮忒鄙視地說:“有本事你就從我嘴裡搶。”
李恒:“.”
沒想到被惹火了的英語老師說話這麼肆無忌憚,弄得他隻能吃小白菜啊,吃絲瓜啊,吃花生米啊。
真是苦逼的,唯一的葷菜沒了。
見他一臉難民相,英語老師小口小口喝著酒,感覺特彆痛快。
李恒憤憤不平問:“老師,你怎麼不多炒個肉菜?”
英語老師不慣他,“你又沒出錢。”
李恒抬頭,理直氣壯道:“我能少你錢嗎,我好歹也是身家十幾萬的人,能缺你這個幾個子?”
英語老師翹起下巴,一臉倨傲:“錢是不少,但你那麼多女人要養,而且都是那麼精致的女人,也不經花。”
說得好有道理。
說再多豬耳朵也不會回來了,李恒鬱悶地一粒一粒吃著花生米,最後還是把飯乾完了,把酒乾完了。
“老師,好菜都下你肚子裡了,桌子你收拾吧。”李恒生平最恨洗衣服收拾碗筷了,秉著能開脫就開脫的想法說。
英語老師漠視,像風一樣起身走了。
“拽!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地,你這麼牛皮,去打麻將吧啊,來欺負你學生乾什麼。”李恒嘀咕嘀咕,不情不願收拾殘根剩飯。
門外的英語老師一臉恣意地笑,回了她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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