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心裡腹誹,去你的!你可彆搭上老子,我可不敢跟你比,你可是10人斬以上的人。
這是暑假之旅最後一站,李恒請客,叫滿一桌子菜,好生奢侈了一頓。
飯後,四人在石庫門前留了一張合影,作為此行的紀念。
“走了,回去吧。”
“就要散了嗎,好舍不得你們。”
“有什麼舍不得,想我們了可以來滬市看我們,反正你是大記者,要四處奔波的。”
“那李恒,能和你上床嗎?我想知道大作家是什麼滋味。”
“彆,求放過,我還沒20呢。”
“咯咯,老師,我都一直沒好問你年紀,你今年多大?”
“27。”
“27啊,哎,比我大2歲,咯咯,不好辦哦。”
張誌勇聽得一臉懵懂,暈乎問李然:“你們在打什麼啞謎,什麼不好辦叻?”
李然嫌棄地推開缺心眼,“遠點遠點!旅程結束,你這道具該退休咯,哈哈,不該問的彆問,你反正就是一木頭。”
“誰說老夫是木頭了?老夫14歲就敢偷鄰家姐姐的內褲。”已然很熟悉了,他和李然總是開一些葷段子互相取樂,現在缺心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極力用情竇初開證明自己不是傻瓜。
聽到這混不吝的話,李恒、英語老師和李然三人,有個算個,都開懷笑了起來。
張誌勇摸摸頭,跟著嘿嘿嘿直笑。
經過擁擠不堪的車站,終於擠上了火車,這回運道不好,沒買到臥鋪票,連硬臥都沒。
後來還是李然掏出大報記者證,表示願意多出錢購買,還心照不宣地給對方悄悄塞了兩張大團結,火車乘務員這才高看她一眼,說:你們先坐著,等半路有空位了,叫你們。
事實證明乘務員沒有敷衍,當火車到達杭州時,人家過來說有人下車,空出了硬臥。
總算從臭氣哄哄的普通車廂回歸到了熟悉的硬臥,這回李恒沒在看書寫作,而是放下一切,跟三人打起了撲克牌。
打得升級,每升一級一毛錢,這樣既能打發時間,又能時刻保持興趣。
李恒和英語老師一邊,李然和張誌勇組隊,在長達20多小時的旅途中,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外,基本都把時間耗在了這上麵。
結果打來打去沒什麼大的輸贏,幾輪下來,李恒和英語老師才各自贏了6毛錢。
數著毛票,李恒把它交給了王潤文:“老師,這是我的心意,彆嫌棄。”
英語老師微笑著把錢收進了兜裡,隨後看向車外說:“已經過了新化站,很快就到了。”
李然趴窗戶道:“外麵田裡到處都在打穀子,李恒、缺心眼,你們要回家幫忙的沒?”
李恒琢磨說:“沒跟家裡聯係,也不曉得稻子打完了沒,不過時間不多了,就算幫,也隻能幫一到2天。”
張誌勇癟癟嘴:“幫個雞兒呀幫,那賤貨從不下田的,我家冒多少穀子要收。”
王潤文問李恒:“你們家一般能打多少穀子?”
李恒道:“我們家有6口人的田,通常一般能打45擔穀左右。不過這也不好說,看每年收成,要是老天不給力,大風大雨的天氣多,往往會減產6到7擔。”
李然問:“你們家怎麼有6口人的田?你大姐不是嫁人了麼?”
李恒道:“是嫁人了啊,不過田還在我們3組,要到下次村裡分田了時,才會移交給第9生產隊。”
聊著收成,聊著農業稅,聊著打穀子的累,聊著田裡扒拉黃山泥鰍的快活,火車在長長地鳴笛聲中,緩緩駛進邵市火車站,到達終點。
剛出站,李恒就下意識抬起左手腕看電子表。
恰好10點整,真真是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李然問兩人:“你們是要趕11點的中班車回去嗎?還是明天走?”
李恒點頭:“今天都28號了,得儘快趕回去,還要辦戶口等遷移手續呢,不能拖。”
默契地,四人就近找了家粉麵館,嗦了碗加辣的米粉。
缺心眼把碗裡的紅湯喝乾,拍著肚子一臉滿足地叫喊:
“媽媽的!還是老家的東西好吃噻,過了江西以後,那些地方都是什麼鬼玩意,菜裡麵還加糖,還加那麼多,甜得要死,不怕得糖尿病哦!”
李恒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吃這麼辣,人家還擔心我們這邊的人得胃病得痔瘡呢。”
“放狗屁!我空腹吃一碗酸辣椒都沒事,怎麼可能得胃病?”張誌勇梗著脖子十分不服氣。
李恒懶得理他,p就是一腳,示意他滾遠點。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李然拉著缺心眼買水去了,原地隻剩下李恒和英語老師。
互相看了小會,英語老師忽地伸手抱了抱他,微笑在他耳邊說:“我們的大作家,加油!祝你越走越遠,爭取有朝一日拿下茅盾獎。”
李恒沒想到她會主動抱自己一下,認真道:“謝謝老師,我一定努力!”
英語老師繼續說:“嗯,哪天要是結婚了,記得通知老師,我來喝你們喜酒。”
說完,她鬆開了他,提起行李果斷轉身就走,根本不拖泥帶水。
有時候就是那麼湊巧,這會有一班公交車剛好出發了,王潤文很是順利地擠了上去。
李恒追過去大喊:“老師,你的房門鑰匙在我這。”
王潤文說:“我還有備用的,你下次回來給我。”
李恒喉嚨動了動,用力向她揮手。
王潤文右手尖尖扶下眼鏡,笑看著他。
老天爺可以作證啊,認識三年了,老師這回笑得最真誠,笑得最美,沒有冷嘲熱諷,看得人心裡暖暖的。
公交車到底是離開了,李恒不敢久留,匆忙趕回了原地,好多行李呢,可不敢大意,萬一要是被人順走了,得哭死去。
沒多久,李然和張誌勇回來了。
李然四處看看,驚訝:“你老師就走了?走這麼快?”
李恒說:“趕趟,公交車剛好出發。”
“哦,那真是”李然笑靨如花道:“那你們去汽車站趕車吧,我也要回家了,就不送你們了,再見!”
“成,慢走,再見!”
又眼睜睜看著走了一個,缺心眼突然眼睛濕潤了,大罵道:“媽的!都是白眼狼,走這麼快,老子為了逗你們開心,還經常自爆家醜!恒大爺,我們走,媽的,走走走!”
李恒背上行李,也往熟悉的12路公交車行去。
半個小時後,兩人踩著點趕上了回前鎮的中班車。
車子離開邵市市中心時,缺心眼雙手一拍,跳腳氣道:“應該去看看春華姐的,老夫怎麼就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嘞。”
聽到劉春華這名字,李恒無言以對:“人家如今在政府機關,還被領導看中,你現在無權無勢,去見她乾什麼?除了吃頓飯外,你覺得人家會跟你跑嗎?
好!退一萬步講,就算跟了你,你拿什麼養活人家?”
要是擱其他人,李恒都不是這種話,肯定以安慰居多。
可對於缺心眼,最好是實話實話說,怎麼殘忍怎麼說,打消他那一根筋的衝動。
聞言,張誌勇頓時氣泄,耷拉個腦袋許久問:“老恒,那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找她?”
李恒隨口胡謅:“當你人生成功的時候。”
張誌勇抬頭,“什麼樣才叫人生成功?”
李恒想了想,道:“這沒有具體的標準,因人而異吧。不過你可以對標劉春華,當你覺得自己有實力給她想要的一切時,時機就到了。”
張誌勇歪歪嘴:“那我目標定100萬,等老夫有100萬了就去找她。”
李恒腦殼痛:“你怎麼這麼強呢,怎麼還不死心?你也不想想,等到你有100萬,得猴年馬月去了?到時候人家說不定孩子都好幾個了。”
張誌勇撇過頭,不理他,嘴裡還在嗡嗡叫囂:“孩子好幾個怎麼了?都得管我叫爸。”
李恒氣結,直接給他後腦勺拍一下。
ps:求訂閱!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