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隨著太後落座,
各家貴女紛紛施展渾身解數,以期能贏得上位者的青睞,禦花園絲竹聲交錯內一片熱鬨非凡。
歡騰氣氛中,沈家坐席上的兩姐妹卻顯得心事重重,一個比一個走神。
沈月感到看台上那粘膩的視線在身上遊離渾身僵硬。雙手緊握在膝上指骨發白,長睫低垂遮擋住眼中洶湧的恨意。
前世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被朱軒禹欺騙利用的畫麵在眼前掠過,
她恨不得立刻將朱軒禹這個無恥小人一寸寸碾碎,挫骨揚灰,以解心頭之恨。
“攝政王駕到——”
朱謹?
他不應該在養傷麼?
那樣深重的刀傷,即便是習武之人,也至少需要十天半月來恢複。
朱謹的到來像一股寒風,瞬間將沈月從深深的仇恨中吹醒。她猛地抬起頭,直直地撞進那雙冰冷如霜的鳳眸。
他一身玄色長袍懾人,弧線鋒銳的輪廓暈染著冷漠,薄唇微白。
“亞父!您怎麼來了?”
太子臉色微變,起身迎上去恭敬道“前幾日聽說您偶染風寒,如今可好些了?”
“多謝太子掛懷,如今已無大礙。”
朱謹大刀闊斧坐在太後身旁,薄唇含笑“太子的選妃大典,乃是國家大事,本王怎能不親自到場,繼續,不必因我而有所顧忌。”
話雖如此,
眼下,太子即將登臨大寶,而大權卻握在攝政王之手。兩股勢力之間的較量已然浮出水麵,暗潮洶湧。
在這風口浪尖上,公然向攝政王挑戰,去爭奪東宮妃嬪的位子,無疑是明目張膽地站隊,無異於火上澆油。
眾位貴女們坐在席間,各懷心事,神色各異。
她們都保持沉默,小心翼翼地避免引火燒身。整個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太後暗恨朱謹攪局,卻又無可奈何。
隻能微笑著向寧妙雪招手,示意她坐到身邊來,扯起話頭圓場麵“方才老遠便聽見花園熱鬨,妙雪同哀家講講究竟是何趣事?”
寧妙雪順從地依偎在太後的身旁,纖細的手指輕輕指向沈月,眼中閃爍著狡黠的笑意“太後娘娘,您看沈二姑娘的那個麵具,是不是做得極為精巧?”
她頓了頓,繼續道“剛才我和婉妹妹爭執不下,就是因著沈二姑娘。正好娘娘給我們評評理。”
被太後點到,沈月起身跪到正中,抬眸望向坐台,她隱在麵具後的瀲灩雙眸複雜,
朱謹可有瞧見自己的麵具?
那日畫麵具花樣時候,她鬼使神差將前世朱謹送她的麵具畫了出來,
除了將東珠換成白玉,麵具同前世相差無二。
“花樣子果然精巧。”太後細細端詳後點頭“但大片金絲瞧著庸俗,也就是沈二膚白,襯的讓人討厭不起來。”
“本王倒同娘娘想法有些差異,俗物還是寶物全靠工匠雕琢,若工匠手藝精湛,即使石頭也能成令人追捧的珍寶,若工匠隻是汲汲營生之輩,哪怕稀世美玉也免不得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朱謹話音剛落,沈月遏製不住抬頭看他。
男人修長指尖落在玉盞上,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靜默眸子落在她身上毫無情緒,轉而側首看向太子似笑非笑“太子覺得呢?”
沈月細細品著他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唇角微不可查勾了勾。
朱軒禹乳名寶玨,
出生後太後一直稱他為稀世名玉,讚歎有明君之姿。
“宮外匠人哪能同內務府相比,”
太後顯然是聽出他話中含義,開口截斷朱謹的話“麵具隻是閒談,攝政王且一同聽聽爭執原因。”
“可。”
寧妙雪適時開口,將沈毓婉逼沈月解下帷帽不成後動手的事情繪聲繪色講出,
言罷,她一副小女兒姿態感慨“同為女子,隻是將自己帶入沈二姑娘的境遇想一想,便覺得難受,想來太後娘娘也會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太後娘娘且再聽臣女一言,”沈毓婉暗恨寧妙雪多事,
“娘娘明鑒,臣女深知娘娘宅心仁厚,但古語有雲,千裡之堤毀於蟻穴,若今日舍妹開了頭,長此以往,娘娘和殿下的威嚴會受到挑戰!若是有心懷不軌之人利用這個機會,戴麵具混入宮中,那可如何是好?”
她微微抬起頭,眼中泛著淡淡的紅色滿是孺慕之情“臣女年幼時曾得到娘娘的悉心照料,是您教我識字,對我寵愛有加。我怎能看到娘娘陷入困境?且阿月是我的嫡親姐妹,我怎能不站在她這邊?但臣女更不願看到娘娘受到任何傷害。”
沈毓婉說到動情之處,掩麵哽咽“索性我將惡人之名攬下”
"小婉兒,你這般赤誠之心,真是難得……"太後輕輕招手,眼中滿是動容“還是你思量周全,這麵具之事,確實隱患重重。”
從沈毓婉將麵具和太後安危扯到一起,沈月便心知不好。
果不其然,
下一秒就聽太後陰沉道“來人,伺候二姑娘取下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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