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也被開墾好種植上甜薯,
管事麵帶紅光,仿佛已經看到甜薯堆滿糧倉的盛景:“莊頭算過,甜薯用莖藤扡插活下來的也有七成!如果之前算得沒錯,甜薯這東西一年可以收獲兩季。”
隻用莖藤便能結出果實,這產量著實比現有的糧食驚人!雖說乾巴了些,但單論果腹綽綽有餘!
沈月沉吟,衝高仲道:“從我們莊上種植甜薯的農把式挑一位送到攝政王府,將扡插的法子告訴那府的人,順道請風護衛過來幫個忙。”
昨日她提出法會讓朱軒禹為攝政王府做嫁衣,商討完可行之法後,這件事便被朱謹落到了她的頭上,
朱謹的想法沈月大概猜到了,
不過是想借著這件事替她正名,讓攝政王府上下知道她不是依附男人的花瓶。
夜露漸深,丫鬟報有客來,
沈月翻動賬本的手合上,眸光閃了閃,
這個點,除了朱謹應當沒人會深夜來高宅,
若是之前她會遵循身份出門迎接,但這會兒她心裡堵著一股氣,便當作不知:“引到偏房奉茶水好生伺候便是,我和高先生將手上事情忙完就去。”
丫鬟領命離開,
高仲瞄了眼低頭繼續撥弄算盤的沈月,小聲道:“公子真要晾一晾他?”
“既然是上彆人府上做客,又不提前遞拜帖,誰能保證主人家這會兒就一點事沒有?”
素白的指尖在油黑的算盤珠上撥弄,
沈月唇角勾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淡定地拿起筆在賬本上勾勾畫畫,幽幽道:“即是客,就要遵守主人家的規矩,”
“.......”
高仲眼角抽了抽,什麼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算是見識到了。
打更人又敲了一遍竹筒,高仲免不得坐立難安,起身趴在書案前豎起兩根手指在沈月麵前晃了晃:“公子,二更天了。”
“晾是我晾的,他責罰也是衝我來,高先生有什麼好怕的。”
伸了個懶腰,沈月心氣順了些,放下筆起身:“走吧,是該待客了,可彆誤了接下來的正事。”
二人一前一後順著遊廊來到偏房,
朱謹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沈月拱手行禮,姿態恭順:“新來的丫鬟不懂事,不知殿下尊駕降臨,居安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高仲聽著沈月臉不紅修心不跳地編瞎話,心中暗自憋笑,
這理由糊弄鬼呢!誰信啊!
“起吧,本王也就是來看看明日準備得如何了。”
這記仇的性格倒是同沈月一樣,朱謹似笑非笑望向沈月:“這下心氣可順了?”
“殿下此話何意?居安愚鈍還望殿下明示。”
沈月眉眼微垂,疏離道:“至於法會一事,萬事俱備隻欠風護衛相助。”
“既然你心中有數,那本王就放心了,聽風本王給你帶來了,有何需要的隻管找他便是,”
朱謹起身,仿若就真的隻是來看看,
“那我送送殿下。”沈月嘴上客套,腳上毫無動作,
朱謹掃了眼她口是心非的動作,輕笑:“不必,夜已深,你們辦完事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