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朱謹提起朱軒禹做什麼?
難道是發現自己對朱軒禹做的手腳了?
正想著,朱謹突然湊近一步,傾下身子盯著沈月眼睛,沉聲道,
“居安,你很像一個人,”
魁梧高大的身姿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威嚴,驟然放大的俊顏令沈月心跳慢了一拍,
她忍著心中的忐忑抬眸與朱謹對視,
深邃的鳳眸閃爍著銳利光芒,仿佛能夠洞察世間一切,
二人距離極近,近到她能感覺到朱謹的呼吸,
溫熱的呼吸灑在麵部,吹得眼睛癢癢的,
長睫忍不住眨了眨,沈月故作鎮定道:“也許吧,總有人說我長得像他們的朋友。”
“是嗎?”朱謹冷然:“居安,你還沒回答我,太子是何故得罪了你,以至於你想方設法給他下藥,真巧,本王認識的那個人也與太子有這般深刻的仇。”
他話語駑定,
沈月心知定是下藥被抓到證據了,也不在辯駁,
從朱軒禹進護國寺開始,她便讓人跟著混了進去,
她從高仲那邊配了藥材,分彆混進驅蚊的香和朱軒禹的蠟燭中,
吸入半月,不僅會讓人躁動易怒,還會上癮,
吸滿半年,這藥會損傷朱軒禹的五臟六腑,讓他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但她就是沈月這件事,朱謹定然是在詐她的!
他不可能有證據,隻要自己咬死了,他也沒有證明的辦法。
“太子行事向來張狂,得罪的人還少嗎?”
提起的心定了下來,沈月挪開視線,冷然道:“他是殿下的仇敵,我這麼做也算是替殿下清掃雜碎。”
“居安,你究竟是誰?”
朱謹指尖驟然點向沈月眉心,微微用力按著道:“看著本王的眼睛,回答本王。”
眉心被朱謹指尖力道壓得微疼,
沈月忍不住皺眉:“殿下曾允諾過不探究居安來處,怎麼?如今是準備嚴刑逼供不成。”
“一諾千金,又怎會更改。”
沈月渾身抗拒落在朱謹眼中,收回手背在身後,他眼底情緒洶湧,
“太子之事本王既然能查到,彆人亦然,不過,”
他話頭一轉,薄唇抿出一絲弧度:“本王已幫你將首尾清掃乾淨,下次若有什麼想做的,你可以來尋本王,看在你與.......”
“既然殿下無事,居安先行告退。”
看在梅林那夜麼?
沈月磨著牙打斷他的話頭,躬身行禮後大踏步離開,
朱謹站在原地凝望著沈月背影消失,突然出聲,
“出來。”
隱在假山後的溫心慧臉色忽地一變,而後整理著頭發朝朱謹走去,落落大方道:“方才瞧見慎之和居安姑娘相談甚歡,沒好意思打擾你們,瞧你那追風耳,這點兒動靜都給你聽見了。”
紅色騎裝在夕陽下殷紅如血,她說笑著走到朱謹麵前,望著朱謹深邃的眉眼,眼神迷離一瞬,
“我昨日起了一壇二十年的女兒紅,一會兒備幾個小菜一起喝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