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在唇角,溫心慧正想否認,被朱謹打斷,
朱謹步步緊逼冷聲道:“你我相識這麼多年,你了解我,我自然也是了解你的手段,也正是看在相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我給你留一個麵子,並未直接在旁人麵前揭穿你,而是與你先談。”
“所以呢?你要為了那兩個不相乾的女人責罰我?”
溫心慧低頭,盯著手上新染的丹寇,唇角上揚:
“慎之,陪你在邊疆那麼多年的人是我,與你一次又一次並肩作戰的也是我,她們呢?她們做了什麼?遠近親疏,我們這麼多年的經曆敵不過那點兒狐媚手段?”
她陪了朱謹這麼多年,守了朱謹這麼多年,
如今要讓她將朱謹拱手送人,她怎麼能甘心!
如果不是程文麟依著婚約娶了她,她又怎麼可能和朱謹分開!
她抬起頭,雙眸隱隱泛紅,
“朱慎之,你有沒有心?我對你的感情,你就看不到嗎?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就因為程文麟,就因為世俗規矩,你不敢!你心悅我但不敢邁出那一步!”
“慧娘,你錯了。”
瞧著漸漸失態的溫心慧,朱謹往後仰了仰,嘴角噙著一抹陰鷙的笑:“我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定會想方設法得到她,規矩?嗬!”
這麼多年,他念著長兄死前的遺願對溫心慧的小動作視而不見,
竟沒想到在她看來,卻成了自己喜歡她!
“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溫心慧臉上笑意難看,刻意的精心裝扮在此刻變得格外諷刺:“你明明對我那麼關心,隻要我有事,你會放下一切.......”
她急切地說著,想要用過去發生的事情來證明朱謹的情意,
“這麼多年,我們是最合拍的,你最信任的女人是我......”
可任憑她怎麼說,朱謹一直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毫無動容之色,
“溫心慧,本王對你所有的容忍皆來自於長兄,如果不是鎮西王王妃這個名頭,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對你側目以待?本王信任的是鎮西王妃,不論是誰坐上這個位置,本王都會將她當做親人對待。”
“憑什麼?朱慎之你問我憑什麼!”
溫心慧死死咬著下唇,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朱慎之!你我相處了二十一年!”
“喜歡與相處時間無關,那照你這麼說,本王的奶嬤嬤照顧了本王二十九年,本王是不是該喜歡她,嗯?”
朱謹玩味的轉著酒杯,表情漸漸不耐:
“溫心慧,此事就此而止,攝政王府的賬本明日之後自有管事找你交接,明日你隨本王去給居安道歉,沈月那邊,待她回京後本王定會事無巨細地告知,包括你假傳本王命令之事。”
若不是他太信任溫心慧,溫心慧也沒有機會假傳命令,
以至於沈月走投無路嫁給宋成。
心中煩躁,朱謹坐不住起身:“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既犯了錯就當接受懲罰,本王不會包庇予你。”
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風聲,朱謹腳尖一點旋身躲開,
回首,溫心慧撲倒在地,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背上地上,形容狼狽,
“鎮西王妃,自重!”
他在鎮西王妃的名頭上加重了語氣,居高臨下的眼神冷漠帶著譏諷:“本王最後悔的事,便是曾經毫無防備地信任你,予你接近本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