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在朱謹眼皮子地下安插自己人手的,除了溫心慧,她想不出第二個,
但難就難在溫心慧的身份讓她不好下手查,隻能一點點滲透,
鎮西王遺孀被攝政王府眾人擁護,身邊人手又都是邊疆帶回來的心腹,根本安插不進去自己的人。
若不是朱謹這次下手,她想抓住溫心慧的馬腳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殿下究竟想如何處置?”
沈月緊抿著唇,陰鷙眸色滲著寒意,
沒等朱謹回應她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案,
溫心慧是鎮西王遺孀,而鎮西王是為了救朱謹而死,
隻要溫心慧犯的不是謀逆,朱謹看在鎮西王的份上都不可能嚴懲,反而還要想辦法護住她,
可朱謹準備怎麼和稀泥是他的事,她定然是要自己報複回去的。
“過幾日,本王會在攝政王府設宴,責令鎮西王妃向你賠罪,屆時也會負荊請罪。”
“哦?負荊請罪呀~”
沈月輕嗤,言語間多有不屑:“那居安可定要看看,是怎麼個負荊請罪法,”
她就不信,朱謹真舍得溫心慧被荊條抽打。
沉默在二人中間蔓延,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沈月抬頭望去,高仲帶著潘陽大步流星朝亭中趕來,神色間還殘存著未儘的酒意,
“小人見過王爺!”
“嶺南潘子恒見過攝政王!”
朱謹斜眼掃過急匆匆趕來的兩人,劍眉微不可查蹙了蹙,
“昨夜,居安並非一人小酌?”
“故友來訪,自然是要設宴款待的。”
朱謹不鬆口讓二人起身,高仲和潘陽隻能弓著腰維持行禮的動作,
沈月眸子動了動,起身將高仲二人迎了進來,推了高仲一把:“沒見著殿下杯子空了?還不趕緊去給殿下續上。”
高仲朝沈月望了望,又看了看朱謹臉色,
見朱謹並未有不悅之色,大起膽子上前拎起茶壺給朱謹倒茶:“殿下請用。”
“高先生坐。”朱謹抬眸眺了眼沈月身旁的潘陽,唇角上揚:“潘大公子才名,本王早已有所耳聞,請坐。”
“哎!”
亭中氣氛有些古怪,
高仲屁股虛虛挨著石凳坐下,老實的同鵪鶉一般,
亭中無人說話,尷尬得令人坐立難安,
想著朱謹剛剛問到的小酌,沈月硬著頭皮扯起話頭,扯著潘陽袖子對朱謹道:
“北境一行多虧潘公子相助我們才能那麼快尋到殿下,正巧潘公子昨日回京,我和高先生便想著備下酒宴感謝一二。”
“居安行事向來嚴謹,唯獨此事有失偏妥,”
朱謹目光落在潘陽袖上的指尖上,唇角扯了扯:“既然是救本王,合該攝政王府備宴款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