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父親的錯了。”
“縣主誤會了,我隻是憂心嬌嬌這才說錯了話。”錢氏緊忙解釋:“都是一家人,我們也是擔心大兄。”
沈月輕笑,將茶盞放回桌上,不再接話。
乾坐了半刻鐘,下人來報姑爺帶著大姑娘回門來了,錢氏帶人迎了出去,
聽霜向前一步彎腰在沈月耳邊道:“姑娘,可要屬下派人去打聽打聽?”
安樂縣主自驛站知道爺下令不允許救她後,便心中生了芥蒂,不僅將她調得遠遠的,日常也閉門不出,
偏生爺前兩日下了密信,讓她好生保護安樂縣主,且滿足安樂縣主的一切要求,
麵都見不著哪兒來的機會獻殷勤?
好在她正愁的時候,安樂縣主叫她跟著伺候,這會兒見有表現的機會她趕緊抓住:
“最多午時屬下必能將一切調查清楚。”
沈月抬眸對上聽霜期待的眼神,唇角微勾:
“暫時不用,我自有辦法。”
她總不能一直依靠朱謹,
她的商隊都是以販夫走卒為主,經過半年滲透已經在街頭巷尾紮下腳跟,打聽起消息來也方便許多,
雖然比不得攝政王府的消息渠道,但查這些小事綽綽有餘。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檢驗一下商隊的能力。
說話間,錢氏已經帶著幾位姑娘回來,臉色有些難看,
沈月抬眸望去,錢氏身邊站著一位穿著大紅襖裙的少女,明眸皓齒,眼底籠罩化不開的輕愁,
“民女見過安樂縣主。”她屈膝行禮,動作間脖頸隱隱露出大片青紫,
“都是自家姐妹,堂姐不必多禮。”
沈月輕握手腕將沈嬌扶起,指尖輕輕觸碰到纖細的手腕,沈嬌猛地一顫,臉色微白。
“瞧我們少夫人看到縣主都高興壞了!”
沈嬌身旁的婆子兀地衝上來扶住沈嬌,衝沈月行了個禮,諂媚道:“我們少奶奶臉皮薄,身子不適也不好意思說。”
寧婆子擠著眼睛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新婚嘛,錢夫人定然能理解。”
“是.......”錢氏笑容勉強,彆開眼打著圓場:“都彆站著了,都坐吧。”
她話音落下,沈月敏銳察覺沈嬌眼底的光熄滅了,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寧婆子扶著坐在下首,
本該母女說體己話的場合成了婆子和錢氏的主場,
沈月剝著果子,眸光冷然,
“來之前我們夫人聽說縣主身體大好,特地吩咐老奴帶帖子來,想請縣主明日一同遊船,都是親家,想必縣主定不會拒絕吧?”
出神間,寧婆子從袖中掏出一封請帖,站到沈月麵前雙手遞上,
婆子手伸得長,簡直要將請帖塞到沈月懷中一般,
沈月掃了寧婆子一眼,神色淡淡:“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