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這就去稟告夫人!”
楊嬤嬤欲往外走,被沈月一句話嚇停。
“嬤嬤兒子人雖然瘦,但力氣倒是不小。”
她猛地轉身,雙手不安地揪著衣擺,失聲道:“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喏!怎麼樣,嬤嬤自己打開看看便是。”
沈月挑眉,下頜微抬示意楊嬤嬤去查看床腳的大木箱,
半人高的朱漆箱子靜靜窩在角落,箱蓋上的古銅色的鎖虛虛搭在搭扣上,
楊嬤嬤咽了口唾沫,臉色蒼白,
提著沉重的雙腿走到箱子前,她伸手探向掛在搭扣地上的鎖,手抖得不行,
明明是三伏天,她硬生生出了一層白毛汗,
“吱--”
綿長地摩擦身後,箱中一切頓時映入眼簾,
被捆住手腳的消瘦男子被堵了嘴蜷縮在箱中,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成兒!”
楊嬤嬤心疼地捂著嘴,眼淚在眼眶打轉:“天殺的,怎麼能這樣折磨你!”
不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她頓時意識到不妥,如今他們娘倆的命都捏在沈月手中!
轉身對上沈月隱藏在麵具後陰鷙的杏眸,她打了個哆嗦,疾步走到沈月麵前跪下,啞聲卑微道:“縣主,我兒是無辜的,還請縣主莫要傷他!”
沈月悠閒地搖著扇子,瞄著楊嬤嬤變幻的神色,笑出聲來:“瞧嬤嬤這話說的,好似本縣主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一般。”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內室,
楊嬤嬤反手給了一個嘴巴子,諂媚道:“是老奴嘴賤,縣主天仙一般的人物,怎麼可能是惡人!是老奴不會說話!”
她涕淚橫流,匍匐在沈月腳邊:“還請縣主高抬貴手,放我兒一馬!老奴願給您當牛做馬!”
沈月輕笑:“當牛做馬倒不至於,今日這驗身,該怎麼說,你可明白?”
楊嬤嬤連連點頭:“老奴明白!老奴探的很清楚,縣主清清白白,一切都是外人汙蔑!”
“甚好。”
沈月起身,從袖中拿出一枚瓷瓶遞給凝香:“給他喂下。”
“老奴發誓定不會亂說,縣主什麼時候可以放了老奴的兒子?”
楊嬤嬤拽住沈月裙擺,小心翼翼道:“這是什麼?”
“延緩毒性的藥丸子。”
沈月漫不經心地抬眸,紅唇抿出一抹清淺的弧度:“倒也不是什麼立即斃命的毒藥,隻要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陣風頭過去,我自然會將解藥給你,但若是出現差池,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上揚的紅唇宛若勾魂的鐮刀,
楊嬤嬤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她就這一個寶貝兒子!如今卻中了毒!
牙齒將嘴唇咬出血,她磕頭:“縣主放心,老奴懂得分寸!”
一炷香的時間過得極快。
屋門打開,廊下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