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謹踢開擋路的酒壇,徑直走向沈月居住的院子。
“攝政王殿下!”
他的突然出現讓伺候沈月的丫鬟大吃一驚,慌忙行禮:“縣主剛起身,請容奴婢先行通稟。”
朱謹在門廊前停下腳步,高大的身軀仿佛門神一般杵在門口,
“本王在此等著。”
“喏!”
丫鬟不敢耽擱,快步進門將朱謹來的事情告訴沈月,
聽到朱謹狀態有些不對,沈月挑選發簪的手頓了頓:“哪有讓攝政王殿下等在門口的道理,先帶殿下去暖閣,衝泡一杯熱茶伺候著,我這就來。”
朱謹又抽的什麼瘋?
懷揣著疑惑,沈月讓凝香隨意梳了個發髻,急匆匆往暖閣趕。
雖說丫鬟在稟報時有說過朱謹形容有些憔悴,但沈月在看到朱謹的瞬間,還是有被嚇到。
一進暖閣門刺鼻的酒氣便撲麵而來,
朱謹坐在四方桌前,發髻淩亂,衣衫褶皺,
聽見腳步聲,他抬眸,狹長的眼尾緋紅,眸底血絲密布,挺拔的鼻梁下,黑粗的胡茬冒了出來,繞著下頜密密麻麻長了一圈。
“噗!殿下這是掉進酒缸了,還是逃荒去了?”
沈月撚著團扇坐到朱謹對麵,嬌軟的嗓音戲謔,隱在麵具後的杏眸透著擔憂。
朱謹最是克製守禮,這般失態的他還是前世才見到過,
那會兒他重傷歸來後,請大夫診治,
當聽到大夫說他心脈受損日後無法動武後,他將自己關進臥房,再出門,就是如今看到的這般模樣。
心下擔憂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可朱謹如今的狀態不對,沈月也怕雪上加霜,戳了他的痛處。
她放軟聲音,杏眸瑩瑩關切道:“殿下可曾用了早膳?”
“未曾。”
沙啞的嗓音仿佛被沙礪磨過,
沈月柳眉緊蹙,衝凝香吩咐:“讓人將早膳送到暖閣來,帶一份米粥。”
轉頭對上朱謹直直盯著自己的目光,沈月指尖收緊。
待丫鬟將早膳布好,沈月吩咐凝香在門口守著莫要讓人進來,幽幽開口:“殿下究竟遇上什麼難事了?若不然說一說,我們一同想想辦法?”
她說著將粥碗放到朱謹麵前:“殿下昨夜喝了不少酒,喝些粥暖暖胃。”
“阿月。”
許是被冒著熱氣的米粥熏到雙眼,朱謹陡然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他執起勺子,啞聲道:“本王......本王想通了。”
想通什麼了?
一大早神經兮兮的!
沈月抿著唇,感覺嘴裡的食物瞬間不香了,
“殿下想通什麼了?”
“阿月,我們確實不適合。”
朱謹薄唇微勾,鳳眸浮現一縷傷感:“今日之後,本王會以兄長的身份護著你,不會再給你帶來煩惱了。”
既然給不了沈月幸福,那邊替她守著幸福罷!
他垂眸一口一口喝著米粥,沉聲道:“宋家不是好歸宿,本王會替你解決,日後重新幫你尋覓一門好親事,比如......潘大公子。”
心像是破了一個大洞,
他行為麻木的用著膳,表情冷肅:“本王向來說話算話,既然說過會對你好,就不會讓你受委屈,日後本王會學著做一個好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