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拒絕,這個時間點,京都丟根棍子下去就能砸到一個世家勳貴,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招人話柄。
估算著時間還早,沈月索性讓雨晴將棋盤尋出來同高仲對弈打發時間。
未等一局棋下完,一隊人馬朝著沈月車隊行駛來,
為首之人跳下馬,衝著沈月馬車躬身:“屬下聽風,奉攝政王殿下之命,護送縣主回府。”
聽到朱謹的名字,沈月撚著棋子的手頓住,
圓潤的棋子在指尖摩挲,入手溫潤,
心中卻仿佛蒙了一層陰霾,讓人悶得有些難受。
她垂眸:“承蒙攝政王殿下好意,安樂心領了。”
她與朱謹之間本就有些流言蜚語。
如今朱謹才與沐傾雪定下婚約,這個時候他不該對自己表現出任何的親近之舉,以免讓定遠王心生芥蒂。
隔著車廂,聽風雖看不到沈月臉色,但僅僅從她聲音中也能聽出來疏離,
他為難道:“還請縣主莫要為難屬下。”
這邊的動靜將周圍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暗處打量的人不少。
沈月柳眉微蹙,煩躁地將棋子扔在棋盤上:“跟他走。”
僵持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從朱謹派聽風來接自己的時候,該知道的人應當已經知道了。
*
定遠王府,
定遠王妃聽丫鬟稟告聽風帶人出城一事後,臉上看不出喜怒。
“那安樂縣主究竟是何人?同攝政王有何淵源?”
“回王妃,安樂縣主是沈家自小養在彆莊的嫡次女,被廢太子...玉曜親王看中後毀容,回京後同攝政王相識,縣主之位背後也隱約有攝政王府的影子在裡麵,之前攝政王有心納安樂縣主為側妃,但是被安樂縣主拒絕了。”
聽了丫鬟稟告,定遠王妃表情複雜,十分不解朱謹怎麼會對一個毀容的女子生出心思來,
她放下茶盞,沉聲道:“叫雪兒過來,”
沐傾雪剛從府外回來,就被人帶到正房。
“娘親真好,知道我熱還特地給我準備了茶水。”
沐傾雪端起溫熱的茶水一飲而儘,隨手抓起一個果子在手中捏著,
“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
屏退左右,定遠王妃直接將朱謹派心腹接沈月的舉動告知,而後問道:“沈月一事,雪兒你怎麼看?”
“沈月都定親了,還能怎麼看。”
沐傾雪毫不在意:“娘,您不是也說了,我隻需要坐穩正妃之位就行了,其餘的與我何乾?朱謹愛納誰就納誰,隻要不惹到我,隨她們折騰去!”
“嘭!”
沐傾雪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看得定遠王妃心中發堵,她猛地將茶盞磕在桌上,恨鐵不成鋼道:
“你懂什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你自個兒也知道沈月定親,可你怎麼不想想,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在定了親之後還將攝政王籠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