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來到府門口時,沈老夫人和沈盈秋也已經收拾妥當。
兩隊馬車在門口分道揚鑣,沈月作為縣主,需要進宮參加大殮儀式,
而沈老夫人和沈盈秋因著沈崇文被貶,隻能在順天府進行參拜。
“姑娘,今日由屬下貼身伺候您。”
聽霜接替下雨晴,站在車旁伸手扶沈月“姑娘,仔細腳下。”
“你在車內侯著吧。”
沈月對雨晴頷首,而後搭著聽霜的手下車,
今日人多手雜,聽霜在身邊能免去許多麻煩。
她來的時間卡得正好,大部分命婦也正好到宮門口,
榮國公夫人見著沈月,將她喚了過去“縣主同我一起進去吧。”
沈月並未拒絕,上前扶著榮國公夫人一同往裡走。
“前兩日定遠王妃在打聽你。”
榮國公夫人目視前方,低聲提點道“定遠王府將一切都壓在攝政王身上,謹慎了些。”
“多謝夫人提點,阿月明白了。”
沈月抿著唇,心中將朱謹又罵了一遍,若不是他心血來潮讓聽風去城門口接自己,定遠王府哪能將目光落到她身上?
“定遠王妃那人看著和善,實則是個多疑的,”榮國公夫人歎了口氣“你莫要被她表象欺騙了,著了道。”
“不瞞夫人,我對攝政王府一點念想都沒有,”
沈月苦笑“況且我與宋家的婚約鬨得沸沸揚揚的,京都還有誰人不知?”
“我是信你的,但自古財帛動人心,權勢遮人眼,我信不代表彆人信。”
二人說著話,已然到東宮,
宮人上前來引路,沈月和榮國公夫人打個招呼隨著宮人站到殿外。
隨著大殮儀式開始,
久未出現的寧妙月身披麻布出現在殿內,被宮人攙扶著跪在朱軒禹靈堂前。
緊跟著朱軒禹的側妃妾室也著一同跪在靈堂左側。
低低的嗚咽聲不知有幾分真情實意,但隨著女眷的哭聲響起,禮官開始歌頌生平。
殿外的命婦也跟著跪下,紛紛低垂著頭用抹了薑汁的帕子抹眼,做出悲泣的神態來。
沈月從袖中掏出帕子掠過眼周,腥辣的氣息熏得雙眸刺痛,眼淚霎時間浮上眼眶,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寧妙雪跪拜的姿勢有些奇怪,僵硬且動作不標準,
寧妙雪素來最重規矩,這般行事不像是她的作風,
心中存了疑,沈月跟著前方人的動作一起參拜時目光時不時掃向寧妙雪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兀地,她杏眸微眯,目光死死盯著寧妙雪左手邊的一道身影,紅唇緊抿。
雖說那人麵容被兜帽遮擋了大半,但那露出的一小節下頜以及身形,處處透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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