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謹這幅胸有成竹的姿態,就是拿捏了她對沈毓婉消息的在意,
可偏偏,自己又沒那麼大能力在皇宮安插那麼多人手,
紅唇緊抿,她垂眸,垂在身側的手慢慢合攏成拳又鬆開,
沈月眼底劃過一抹自嘲,
嘖嘖,還是太弱了呀!
裙擺在青磚盛開,沈月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
低沉的輕笑聲落入耳中,
沈月抬眸恰好撞進朱謹的含笑的鳳眸中,
“怎麼,今日是誰惹了阿月不開心?以至於遷怒本王?”
沈月眉眼微動,忍不住生出一抹懷疑來,朱謹很明確地知道她是今日不開心?
紅唇動了動,她淡漠道:“無事,殿下方才不是說有沈毓婉的消息嗎?”
“急性子,”
朱謹唇角上揚,兩手撐著窗台,低聲道:“阿月往後退,待我進去再說。”
“不必!”
四目相對,沈月眼底的鬱色毫不遮掩,她定定地回視朱謹道:
“殿下與我孤男寡女夜半共處一室不合規矩,若是殿下不願隔著窗戶說,那就請回吧。”
不合規矩?
習慣了沈月對他的百依百順,這會兒陡然對上沈月的冷臉,心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
暴戾在心底的牢籠中衝撞,
鳳眸微眯,朱謹臉上的笑意儘數收斂,握著窗台的手青筋暴起,
他陡然明白沈月是為了什麼同他置氣了,
薄唇緊繃,朱謹不悅道:“你為了高仲同我置氣?”
沈月沉默的模樣落在朱謹眼中,激得他險些失控,冷笑:
“在你心中,高仲那廝同我是一個地位?”
“殿下莫要岔開話題,”
沈月清冷的嗓音宛若夜色中的寒露,她錯開朱謹的視線,凝視著朱謹擱在窗台上的手:“若是殿下實在不願意告知我關於沈毓婉的事情,我也不再勉強。”
二人僵持片刻,沈月唇角繃緊,抬手欲將窗柩拉下,
炙熱的體溫兀地附在手背上將她的手完全包裹,
沈月掀起眼簾,對上朱謹陰鬱的目光,
附在手背的手收緊,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的手骨捏碎,
沈月咬著牙關不聲不吭,不願示弱。
“不是要消息?本王告訴你。”
朱謹目光幽幽盯著沈月顫動的長睫,話頭一轉,聽不出喜怒,
“沈毓婉被太後藏在東宮,留芳閣。其餘被嚴防死守的宮殿都是障眼法,如今,給她診治的太醫說,她腹中孩子已有四月,且是男胎的可能性極大,太後如今將她當個寶貝供著,吃穿用度同親王妃相同。”
四個月了麼?
吃穿用度很等同於親王妃,足以見得太後對她腹中孩子的看重,
若是寧妙雪生下的是女孩兒,那沈毓婉腹中孩子就是太後最後的希望。
“多謝殿下相助,夜深了殿下請回吧,”
沈月想將手從朱謹手中抽回,卻被朱謹拽著向前拖了一步,
重心不穩,她整個人朝著窗外傾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