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彆鬨。”
劍眉緊蹙,朱謹幽深的眸底縈繞著戾氣,
前段時間隻是看到沈月對高仲的親昵姿態,他就仿佛打破了醋罐子一般,酸的整個胸腔悶的喘不上氣,
若讓他看著沈月躺在其他人榻上,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毀滅一切。
“鬨?我何時鬨了?”
紅唇上揚,沈月眼底笑意冰涼中透著譏諷:“你說我們兩情相悅,我進入你的後院除了正妻我是最大的,你心裡裝了我,所以你娶其他人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她嗤笑:“你可以,那我也可以呐,我心中裝著你,我與他們都是逢場作戲而已。”
愛都是自私的,他想讓自己全心全意困在院中等著他,
他會為她親近高仲吃醋,會因為潘陽覺得心中不適,她又何嘗不是?
“你就非得說氣話惹怒我嗎?”
朱謹薄唇緊抿,目光沉沉地盯著沈月:“你以為我願意?”
意識到話語過於僵硬,他哽了下,放軟語調:“阿月,我需要權衡勢力,對於其他人來說,聯姻是最值得信任的保障,我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去讓追隨我的人寒心,除了你,我後宅中的其他人都隻是紐帶的連接者而已。”
“阿月,等到我掌握權力,你會是我的皇後,你的孩子會是未來的太子。”
醉酒的後勁被激烈的情緒激得湧起,朱謹鳳眸微眯,雙頰眼尾浮現緋紅,
他動了動身子,側躺在沈月床榻上,支著額目光灼灼地望著沈月,
“如果是女兒,她就是大景最尊貴的公主,阿月,等塵埃落定,我們一家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家四口攜手站在高台的模樣,朱謹薄唇上揚,閉上眼露出一抹舒緩的笑意:“阿月,你去彆莊等我,一切都很快,你等等我......”
沈月跪坐在床榻裡側,凝望著朱謹小憩的麵容,柳眉緊皺,
從汝寧回來後,兩人就再沒有這般安靜的相處過,
以前她與朱謹在一起是輕鬆,究竟何時變成了防備,沉重?
汝寧,朱謹千裡迢迢趕過去救她,解釋誤會,不可否認她是心動的,甚至有一瞬間的衝動想陪著他一起走,身份無所謂。
可終究還是理智占了上成,她不想做籠中雀,
沉思間,放在膝上的手兀地被朱謹抓住,被燙一般想要掙脫,
朱謹囈語:“阿月,我有些難受。”
心尖顫了顫,沈月掙紮的動作停住,
垂眸借著昏暗的光線打量朱謹,這段時間他瘦了很多,甚至比前世重病時候還要瘦一些,
雙頰無肉,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顯得原本就高挺的鼻梁猶如天險一般,
即使在醉酒小憩時,他眉心依舊緊蹙,仿佛有操心不完的事情一般。
罷了,朱謹擺明了想賴在這裡,她即便是想趕也趕不走,明天就要離開,她實在不願意多生事端,
反正床榻夠大,朱謹占了尾部,她可以在枕頭方向將就一兩個時辰,
等到天亮,朱謹自然會離去。
想著,沈月靠在床榻裡側的架子上沉沉睡去。
一炷香過去,沈月呼吸平緩,身子也軟軟地靠在枕頭上,顯然已經睡熟。
原本緊閉著雙眼假寐的朱謹緩緩睜開眼,幽深的目光落在沈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