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你可知算計本王的下場是什麼?”
翻動桌案上的宣紙,朱謹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桌案,鳳眸陰沉,
高仲身子僵了僵,小心翼翼道:“王爺方才不是已經罰跪過屬下了?”
“嗬!油嘴滑舌!”
朱謹捏著宣紙起身走到高仲麵前,背著光的麵容透著讓人心生恐懼的威嚴,
“本王向來是惜才之人,念在你往日的功勞上,本王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染著沉香氣息的宣紙被扔到麵前,高仲仰頭眺著朱謹下頜,弱弱道:“殿下有何吩咐?”
“七尺男兒怎甘居婦孺之下,你身有殘按理不能入朝為官,本王給你個易天改命的機會。”
朱謹唇角扯出一抹陰沉弧度:“這些是南方勾結外邦的卷宗,如果你能將南方的幕後之人查清,本王許你官服加身,如果你查不出,那兩罪並罰,你自尋埋屍的。”
冷汗從額角滲出,高仲捧著宣紙的手抖如篩糠,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這哪是潑天的富貴啊,分明是閻王的催命符,
攝政王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就憑他何德何能能查這樣的大案。
“殿下不如直接說將我砍了吧。”
高仲哭喪著臉:“屬下也就是個打醬油的,這般案子就是再加十個我,也得兩腿發軟啊!”
“噌---”寶劍嗡鳴聲響起,
散落的鬢發隨著鋒利的劍刃劃過,飄落在地,
“咕嘟......”
高仲咽了口唾沫,血色一瞬間從臉上退走。
寒意順著刀刃源源不斷從傷口湧進身子,高仲全身遏製不住的發抖,
“高仲你是聰明人,本王這會不殺你為的是什麼,你應當明白。”
朱謹手中利劍順著高仲脖子向上,直到被下頜擋住,他冷笑:“若是你不識相,本王也不介意提前送你一程。”
“拿著你的救命稻草滾得遠遠的,莫要礙著本王的眼。”
不論高仲會不會再不要命地幫著沈月,他都不在乎,
高仲離開京都,沈月即使有何後招都會受到限製。
若是高仲出了意外死在南方,那也是他自己的命,省得臟了他的手!
“屬下......領命!”
高仲捧著卷宗,一瘸一拐退出書房,
強撐的身體在房門合上瞬間立刻崩解,他一個趔趄,眼看就要跌下台階,被斜裡伸過來的手攙扶住。
聽風單手撐著高仲癱軟的身軀,抿唇冷然道:“殿下點了以聽雷為首的暗探隨你一同去,”
“高仲,日後莫要再犯傻,夫人是爺的逆鱗,爺舍不得責罰夫人,但不會對他人手下留情,你若是再參合其中,隻會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高仲低垂著頭,聽風也不知他有沒有聽進去,歎了口氣:“我讓人送你回去,好生準備。縱使九死一生,也不見得毫無機會,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