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啞的嗓音透著輕嘲,朱謹將沈月困在胸前,啞聲勸道“不論是不是沈毓婉,如今外麵對你而言都不安全,那些人一擊沒能得手,定然還有後招,”
“阿月你乖一點,其實這會兒你待在攝政王府最為安全,可惜你非要當這兒是龍潭虎穴。”
窗外涼風習習,吹在臉上帶著一絲濕潤,
沈月笑得冷淡“如果沒有定遠王府突然上門,殿下是不是會直接將彆莊被襲的消息隱瞞下來。”
經過這幾次的事情,她隱約察覺到朱謹的想法,
他想讓自己專心做一隻金絲雀,不再涉足外界,哪怕是關於她自己的。
他的控製**,越來越重了
心底沉甸甸的如同墜了鉛石,沈月依著窗台,瞳眸深邃“那枚骨墜究竟是誰的?還請殿下不要瞞著我,也許就因為這個消息的缺失,我會大意之下中了沈毓婉的計策。”
被沈月沉甸甸的眸子盯著,朱謹緩緩開口“拓跋部落的三王子,拓跋靖。”
修長的手指纏繞著沈月被風吹得淩亂的發尾,細軟的發絲拂過指腹,帶來麻癢,
喉間發堵,朱謹抬起沈月下頜,凝望著沈月清冷的臉啞聲道“阿月,我要成婚了。”
因著寧妙雪腹中胎兒,太後已經將榮國公府納入陣營,可偏生幾次對寧妙雪腹中孩子動手都被太後攔了下來,
如今有消息傳來,太後已經和豫北王合作,準備一同對付他,
太後欲催生寧妙雪腹中胎兒,趁著各方藩王未離京都之前立下儲君詔書,同時北境探子也傳來消息,北境隱有異動。
他不能再等了,太後不能留,豫北王也不能再留,
如今在這個兩麵夾擊的緊要關頭,他更不能失去定遠王府的兵力支持,
“是嗎?恭喜殿下。”
縱然早有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從朱謹口中說出的時候,心依舊有一瞬間疼得喘不上氣。
恭喜兩個字一出,朱謹臉色陰沉得能滴下墨來“你當真一點都不在意?”
在意不在意又能如何?
下頜被捏得刺痛,沈月臉上帶笑,與朱謹對視誠懇道“我祝殿下與晴雪郡主百年好合,恩愛到老。”
“沈!月!”望著麵前毫無反應的沈月,朱謹咬牙切齒地吐出她的名字“你沒有心!”
紅唇彎曲的弧度恰到好處落在朱謹眼中刺眼萬分,
他低頭,惡狠狠一口咬在豐盈的下唇上,牙齒研磨直到舌尖品嘗到腥甜的鐵鏽味,心中的怒火才泄下去半分,
縱使再不願意承認,但朱謹知道,想要籠住定遠王府,他就隻能妥協暫時讓沈月離開他的掌控,
定遠王妃不依不饒,給了他兩個選擇,
要麼將沈月送走等大婚後再接回來,要麼給沈月喂下絕子湯,以免出現庶長子,
他再生氣都舍不得動沈月半根手指頭,而定遠王妃輕描淡寫就要給沈月喂藥,讓她一輩子再無所出!
若不是理智壓製,他險些將定遠王妃扔出王府去!
鳳眸蔭翳,朱謹舌尖舔吻著沈月滲血的唇瓣,話語冷厲“阿月,總有無人再能阻止我的那天,在那之前莫要惹我發瘋。”
遠處響起一長一短的鳥鳴,
朱謹戀戀不舍地抬頭,抬手用指腹替沈月抹去唇角血色晶瑩“這一次,算你贏半顆子。”
沈月的目的達到了,為了大局,他不得不狠下心任由沈月被接走,
好在沐傾雪對沈月有彆樣感情,定然也會好好護著沈月。
深深看了沈月一眼,朱謹轉身躍下閣樓往前廳趕去。
朱謹來去匆匆,若無空氣中凜冽的沉香氣息,沈月險些以為方才的一切是幻覺。
掌心撐著窗柩,她撫上刺痛的唇,吸了吸酸澀的鼻子,臉上一片冰涼,
傷口真疼呐
*
定遠王府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出現在祺月居,
鼻孔朝天的嬤嬤揣著手,態度輕蔑,
“趕緊將那居安喚出來,我們王妃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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