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舉著半截尖銳的木頭來回虛晃阻止大漢靠近,口中一刻不停地叫著拓跋靖的名字,
大漢兩眼通紅,喘著粗氣伸手將沈月手中毫無殺傷力的木腿拽下扔到一旁,
猙獰笑著朝沈月逼近,
“嗬嗬嗬”如同破了的風箱被人強行拉動,
沈月唇角微勾,故作驚嚇地抬頭望去,
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大漢頭正歪倒在肩上,隻留一絲皮掛在肩膀處,鮮血從刀口處噴湧而出,
溫熱的血水飛濺進沈月瞪大的眼中,將杏眸染成一片赤紅,
脆弱的長睫眨動,血水混淆著眼淚從眼底滾落,在白皙的臉頰上滑出一道腥紅的血痕,如同血淚一般。
沈月呆呆地望著趕來的拓跋靖,再望著地上掛著的頭顱,癱軟的身體順著牆根下滑,跪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這就被嚇到了?”
拓跋靖嘴上說著疑惑的話,眸底卻隱約流露出興奮。
沈月垂眸,沙啞的嗓音帶著驚魂未定的懼意“不怕!活人我都不怕更何況是一個死人!”
死不承認的話顯然比直接承認來得明顯,拓跋靖嗤笑一聲,彎腰掐著沈月的胳膊將她拽起“渾身上下,就嘴最硬。”
三人走出屋內,院中血腥味刺鼻,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地上,血水不斷滲入身下泥土。
拓跋靖徑直帶著沈月往後院最深處走去,在荒無人煙的邊陲,做工考究的朱漆大門在此地格格不入。
裡麵的人仿佛早已料到拓跋靖會來,
沈月一行人剛到門口大門便大敞開,粉衣丫鬟拎著燈籠站在門內,笑道“諸位請隨我來。”
假山流水,亭台樓閣,
沈月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南方,
能在缺衣少食的邊陲建出如此規模龐大的園林,可見背後之人實力雄厚!
心中驚疑,沈月拽了拽拓跋靖的袖子,小聲問道“你來是準備做什麼的?”
“離開。”
拓跋靖目不斜視,大步流星跟著丫鬟的指引穿行在院子中“朱謹定然在各個關口設了重兵,我可不想做那條自投羅網的魚。”
當著外人的麵,拓跋靖難得將自稱收起。
眾人隨著丫鬟的指引來到一麵牆前時,早有其他丫鬟端著托盤站在一旁。
拓跋靖早有準備,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荷包將裡麵圓滾滾的金元寶倒在托盤之上,
一人一枚!
沈月站在拓跋靖身後看得心驚,
怪不得院主人有這般財力!光是這每次的過路費就高得嚇人。
邊陲不乏有幫人偷過邊境的人,但是這般昂貴的恐怕少有。
正當沈月疑惑她們從哪裡離開時,丫鬟點清數量,背過身在牆上鼓搗一陣,牆上霎時間裂開一條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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