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蟲鳴在山穀中回蕩,與不遠處粗獷的笑聲,喝酒劃拳聲交織成草原的一道樂曲。
拓跋靖沉吟片刻,忽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傾身靠近沈月,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被你這麼一說,本王還真想見識一下你的手段。如你所願,若你真能助本王除掉拓拔宇,我奉你為座上賓,許你一世無憂。”
言罷,他將手中的酒壺遞給沈月,碧綠的瞳眸緊緊掠住沈月眸子,勾唇“喝一口。”
“古有歃血為盟,三王子這是以酒固約嗎?”
沈月眸光一閃,從拓跋靖手中接過酒,嘴角勾起,笑容狡黠。
“既然為盟,三王子是不是也該拿出一點誠意來,在我沒有失敗之前,你得將我當成你的謀士對待。”
繞了一圈,她的目的終於可以達到,
在沒有逃離之前,她決不允許今日的事情再次發生,
隻有給自己爭取到令人不敢動的身份,她才能在下一步轉機之前護住自己和凝香。
“狐狸,”
都不是蠢人,加之沈月也並未過多掩飾目的,拓跋靖自然知道是今日的下馬威讓沈月心生危機感,想要通過證明價值來保全她和她的丫鬟。
分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走,可他望著沈月唇角虛假的弧度,卻忍不住的生出逗弄之心,不想讓她這麼輕易的達成所願,
他曲起手指敲在沈月額上,下頜微抬指著沈月手中的酒壺,邪氣挑眉“再加個碼,如果你將壺中剩餘的酒喝光,本王現在就給你一個無人敢欺的身份,如何?”
沈月晃了晃酒壺,裡麵晃蕩的液體還有大半壺,
她吐出一口濁氣,杏眸盯著拓跋靖“成交!”
拔開酒壺蓋子,一股刺鼻的酒味霎時間彌漫在口腔,
她深吸一口氣,捧起酒壺大口吞咽,辛辣的酒液如烈焰般灼燒著她的喉嚨,刺激的她忍不住咳嗽,
“咳!”
隻一瞬間,暈紅布滿臉頰,沈月偏過頭,手撐著地麵咳嗽,
在京都她時常也會同高仲幾人溫幾壺清酒喝喝,酒量也算不錯,
可拓跋靖這個酒極烈!
若說清酒是春日的春風溫柔撫摸,那拓拔靖的烈酒就是三伏天的烈日暴曬。
舌頭被辣的沒有知覺,沈月抬手扇了扇。
拓跋靖見沈月被嗆的狼狽,眼中閃過一絲愉悅,
“如何,可要繼續?”
沈月抬眸,眼神堅定“自然。”
有了第一口的準備,沈月吞咽的動作變小,半壺酒她捧著喝了一刻鐘,
放下酒壺的一瞬間,她抱著酒壺打了個酒嗝,清澈的杏眸朦朧,透著醉意,顯然是醉的不清,
偏生她不像旁的酒鬼,喝醉了便會情緒高昂,
她隻是抱著酒壺,晃著搖擺的身子,靜靜的望著拓跋靖,砣紅的麵容一本正經,嚴肅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酒我喝下了,拓跋靖,你不可反悔!”
這般模樣落入拓跋靖眼中,他眼神微暗,竟然覺得居安這會兒有點乖?
喉結滑動,他將腦海中莫名的情緒晃走,從腰間扯下一串穿著狼牙的配飾放在沈月掌心“見此如見本王,草原之上,無人敢欺。”
“當真?就這個東西?”
一枚狼牙就能讓所有人忌憚?
那她讓人殺上幾頭狼拔下牙掛在脖子上,豈不是在草原上橫著走?
大腦昏昏沉沉的不受控製,沈月握緊配飾,凹凸不平的觸感硌的手心生疼,
罷了,既然拓跋靖說有用,那她就試試,
柳眉緊蹙,她將配飾勾在指尖,撐著搖晃的身子往篝火走去,
她堅定不移的走著直線,落在拓跋靖眼中確是沈月左右腳交叉,隨時會跌倒。
幽沉的目光在沈月踉蹌瞬間收緊,拓跋靖猛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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