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一戰,他根據拓跋靖半真半假的訊息切斷了星城的供給,將拓拔宇為首的蠻夷大軍困在星城,
星城易守難攻,但反過來,也是一座天然的囚籠,
拓跋靖想趁著他追擊拓拔宇時在峽穀埋伏,他索性將計就計,繞過拓跋靖讓人直接殺進蠻夷人的老巢,
果真,幾番僵持後,拓跋靖率先沉不住氣,帶些人回援,而他乘機帶著人在半路伏擊,殺了他個措手不及!
朱謹將長槍扔給聽風,托著沈月尋個片乾淨的地方將她放下,
久彆重逢,兩人卻安靜的沒有話說,
沈月幾次想要張口,觸及朱謹消瘦冷峻的側顏,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這會兒,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
指尖不斷勾卷著上衣垂落的流蘇織帶,她垂眸叮囑:
“一會兒卸甲的時候注意避開手臂上的傷口,等換好衣衫讓高先生給你包紮一下。”
“既然擔心,為何不幫我?”
朱謹目光如炬望著前方正在搭建的營地,垂在身側的手探過去將沈月的手拽過來包在手心,
“我是個粗人,卸甲定然沒有阿月這般細致。”
“高仲如今正忙,這點小傷用不著讓他跑一趟,勞煩阿月替我包紮一下即可。”
他側過頭,鳳眸緊緊掠住沈月的眼眸,露出一絲央求之色:“阿月可願?”
朱謹這幅模樣,沈月自然舍不得拒絕。
營帳搭建好後,沈月被朱謹牽著來到正中心的營帳中,營帳內已經放置了乾淨的衣裳和傷藥,角落中還有一小桶乾淨的冷水,
沈月望著朱謹手臂上外翻的皮肉,柳眉緊蹙,催促著他脫下盔甲,
朱謹聽話的任沈月擺布,目光一直隨著沈月身影挪動,
紅色小襖包裹著上身,將細腰勒的盈盈不足一握,同色裙擺翻騰,露出一小截潔白的腳踝,黑亮長發被編成一條條辮子垂在身後,隨著她的動作甩動。
除了瘦了些,臟了著,她同京都分彆時並沒有什麼變化,縱使渾身煙塵,依舊美得讓人心顫,
沉寂的空間,
朱謹望著沈月忙碌的身影,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拓跋靖方才說的話,
拓跋靖說,他們同吃同住,
拓跋靖說,情濃之時忍不住想在她身上留下些印記,
視線劃過沈月脖頸間半遮掩的傷痕,朱謹半眯的鳳眸浮現一抹戾氣,
“阿月。”
“嗯?”
沈月抬眸瞬間,肩膀上陡然落下一隻炙熱的大掌將她鉗製住,炙熱的指腹拂過耳廓,沈月身形陡然僵硬,
朱謹抬手撥開沈月散落在肩頭的發絲,半截結痂的咬痕烙印在白皙纖細的脖頸上,刺眼非常,
“他咬的。”
分不清是嫉妒還是憤恨,
朱謹覺得心臟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烹烤一般,脹疼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克製又珍愛的人,竟然被拓跋靖在脆弱的脖子上咬出這麼深的一道傷口!
腦海中,拓跋靖戲謔的嗓音如魔咒般響起,他指尖輕輕掠過沈月脖頸上的咬痕,薄唇緊抿,低啞的嗓音帶著一絲難以遏製的顫抖:“可有給高仲看過?會留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