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寒啟是沐傾雪的舅舅,是朱謹一派的人,他若是戰死,對於朱謹來說便是痛失一員大將。
眸光閃了閃,沈月隱約猜到了京都那邊的主意“他們想讓你帶著剩餘的兵將直接從後方包抄北境?”
“不錯。”
朱謹點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沈月柔若無骨的手指“他們提議,讓我大軍一路向北,從雁門關直入北境,前後夾擊讓豫北王退無可退。”
“荒謬!簡直是荒謬!”
沈月被氣笑了,她拍著桌案,冷嗤“他們真將你當成領兵打仗的將軍了?古往今來有多少帝王是親自上戰場領兵打仗的!
抄後?兩麵夾擊?你若是去了根本不需要他們多費心思,先不說北境的守兵,單說北方的胡人就夠你喝一壺的了!北方異動胡人定然已經蠢蠢欲動,隻等找到可乘之機便大侵北境!”
一通發泄,心中憋悶的火消退些許,沈月冷靜下來,
反手握住朱謹的手,嚴肅道“我認為,先按兵不動,假借休整之名,做兩件事,
一,這段時間將軍中將領全部摸查一遍,那些可信那些不可信全部列出來,
二,加派人手回京催促,查京都動向,查潘家,查潘家那位大公子的身份。”
“你同我心有靈犀想到一起去了,”
朱謹望著沈月替他著急的模樣,眼底冷意褪去些許,
他起身坐到沈月身旁,攬著她的肩將她扣進懷中安撫“情況如今也沒那麼糟糕,我的人早就察覺京都暗中有勢力在攢動,
我出京都一來是救你,二來是想乘機滅掉草原部落這個心腹大患,三來,也是有心想引出背後那些人,他們一動作,我的人定能順藤摸瓜將他們都揪出來。”
劍眉緊蹙,他冷然道“唯一的不便就是草原與京都相隔太遠,消息定然有些滯後,既然他們已經開始謀劃,想必我的人這幾日定然有消息傳來。”
“可。”
沈月依偎在朱謹胸前,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眼底浮現一抹輕愁
“我們的處境還不算危險,他們一時之間還沒辦法將手伸到這麼遠,我唯一怕的就是高先生他們,算著日子,他們已經到京都了,但願一切順利才好。”
京都,
風塵仆仆的馬車在城門關閉的最後一刻頂著風雪趕到,
守城將士神色不愉,黑沉著一張臉攔在車前“下車,例行檢查,從哪兒來的?”
“軍爺,草民從榆林坡受雇來的,”
車夫跳下馬車木訥的揣著手,討好道“替人趕車,掙兩個辛苦錢。”
將士冷哼一聲,斜眺著車廂“裡麵的人還不出來,怎麼著,等著爺去請?”
說著就用手中兵器朝車簾戳去,
兵器觸碰到車簾瞬間,簾子被大力掀起,高仲冷著臉,舉起攝政王府的令牌笑道“嗬,好大的官威!驚擾郡主車架!小爺倒要看看你有個腦袋夠砍!”
看清令牌瞬間,將士臉色一變“小郡主!原是攝政王府的大人!”
倨傲的神情立刻收斂,將士滿臉諂媚地躬身行禮“是小人瞎了眼,驚擾了大人車駕,還望大人莫怪!小人這就讓人將路清出來!”
高仲無心與這些人糾纏,冷哼一聲甩下車簾,
馬車緩緩行駛,將士臉上諂媚的笑容一收,立刻召來身邊人一通附耳低語後,拍著他肩膀催促“莫要耽擱,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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