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們聚集到一旁的宮殿外,正欲派人去請沐傾雪過來主持公道,就見沐傾雪抱著女嬰從拐角處走來,身旁跟著沈月,
“拜見皇後娘娘!”
夫人們行禮,有嘴快的直言道:“皇後娘娘來得正巧,方才我們撞破二人在宮中廝混,正欲去請娘娘過來,不想這麼巧正好遇到。”
“是啊是啊,瞧著是柳嬪和長平伯府的長子。”
“嘖嘖,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實在是有傷風化。”
夫人們你一言我一嘴,將方才撞見之事抖落得個七七八八。
沐傾雪靜靜聽著,直到她們說完,方才出聲:“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兒,本宮是聽女官說夫人們急匆匆來了這邊,怕有什麼意外,這才帶人來看看。”
迎著定遠王妃審視的目光,沐傾雪意味深長的輕笑道:“真是稀奇,還有人敢在本宮宴會上放肆!本宮倒要瞧一瞧,是何人生了好一副狗膽敢睡陛下的嬪妃!”
沐傾雪臉上掛著笑意,眸底滿是韞怒,將朱嘉和交還給沈月後,冷聲道:“來人,去將那兩人拖過來!另外,事關宮闈醜聞,去請陛下過來一同審問!”
女官領命而去,
又有宮人一擁而上,快速將一行人身後的宮殿收拾出來供沐傾雪審問用,
沐傾雪被夫人們簇擁著在前,沈月抱著朱嘉和慢悠悠地吊在最後,
定遠王妃兀地站定回頭,陰鷙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沈月,嗓音難掩惡意:“方才有宮人見安樂縣主也去了那個偏殿,縣主不解釋一下嗎?”
這就忍不住發難了?
定遠王妃有這個空閒時間,不如想想一會兒這個事兒怎麼圓,畢竟所有的痕跡都是定遠王府的!
大局已定,今天這事兒的結果無非就兩種,
要麼是定遠王府的手伸得太長,竟然滲透進宮中,算計後妃,亦或是柳思思承認是她幽會,穢亂後宮,
無論哪一種,她都樂得見聞。
沈月心中嗤笑,毫不閃避地回望過去,紅唇揚起一抹明媚的淺笑:“聽定遠王妃話中意思,是惋惜裡麵的人不是本縣主?”
定遠王妃沒想到沈月會這麼直接地將這件事兒點在明麵上,被沈月懟得一噎,
感受著周圍似有似無看熱鬨的目光,她定了定神,揪著帕子冷笑:“縣主這嘴倒是不饒人,本王妃不過是想弄清楚事情始末,縣主先去了偏殿,後便發生了此等醜聞,若縣主非說此事與你毫無關係,恐怕說不通。”
“嗬!”沈月忍不住嗤笑出聲,
定遠王妃還真是將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一般,設計不成又開始倒打一耙,想將此事推在自己身上,汙蔑她設計了柳思思。
該說不說,定遠王妃這招倒是目前最好的法子,能同時摘出定遠王府和柳思思,
可自己能讓她如願嗎?
“本縣主為何要同你解釋?”
柳眉輕挑,沈月瞥了定遠王妃一眼,淡漠道:“皇後娘娘還在這兒呢,輪得到王妃來審問嗎?還是說王妃自認為比我大鉞的皇後娘娘身份更為尊貴?”
沈月咬死了身份不接招,定遠王妃一時間也拿她不得,
望了眼上首裝傻的沐傾雪,她一口鬱氣堵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
心中暗罵沐傾雪翅膀硬了,她負氣走到沐傾雪左下方坐下,冷眸死死盯著沈月,恨不得用眼神將沈月射殺。
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在座都是夫人都浸淫內宅多年,對這些陰私手段並不陌生,
從一開始的丫鬟說漏了嘴,到後麵的抓奸,不用想也知道是個局。這會兒見定遠王妃咄咄逼人地逼問沈月去向,幾乎都猜到了事情始末,
定遠王妃不滿安樂縣主以色惑人,吊著陛下,為了給自家女兒清除障礙,特地布局想讓人毀了安樂縣主清白,讓安樂縣主在京都貴夫人麵前名譽掃地,絕了安樂縣主再入宮中的可能。
可不知何方出了岔子,與人苟合的人不是安樂縣主沈月,而是皇帝陛下新納進宮中的柳嬪,
相熟的夫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後宅日子千篇一律,能看好戲,眾人都不會放過,一個個寧願挨擠在一起,也要裝傻留在殿中。
殿中涇渭分明分成四波,
盛氣淩人的定遠王妃,怡然自得的沈月,看熱鬨的夫人,以及麵無血色的昌平伯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