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安樂縣主,本宮失陪。”
她起身對著朱謹行禮,儀態端莊:“本宮不放心宴會,先行一步。”
朱謹巴不得與滿沈月獨處,自然立刻應允,看向沐傾雪的眼神也暖了幾分,
緊閉的室內,朱謹的沉默猶如小刷子一下下撓著沈月不安的心,
清苦的沉香氣息無孔不入的將自己包裹,她隻覺坐立難安,
“離席太久不好,我也回宴會了,”
沈月起身,腳步剛挪開,沉重的腳步聲陡然響起,朱謹低啞深情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阿月......你就這般不待見我?”
朱謹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自己為什麼對他避而遠之,他心中難道沒有數?
冷意在心中發酵,沈月垂眸,不去看堵在麵前的朱謹,
不是不明白,是不願意認同罷了,
他想要成全他自己的欲望,唯有忽略她的所求所願。
“陛下是真龍天子,我區區一個縣主,又怎麼敢不待見陛下,隻是覺得離席太久,免不了會讓旁人誤會,生出許多不該有的猜疑。”
她,沐傾雪,朱謹三人一同留在殿中,沐傾雪獨自回了宴會,不用想都能猜到那些夫人們會如何議論遐想。
因為朱謹對她的在乎,她幾乎成了整個後宮女子的公敵,
她真的很累,不想再參與她們之間的情情愛愛。
“阿月,我們已經許久沒有單獨說說話了。”
朱謹向前一步,伸手想握住沈月放在小腹前的手,被沈月後退一步避開,恍若他是洪水猛獸一般。
瞳眸緊縮,朱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反應過來後,滿臉受傷:“阿月,我是什麼很臟的人嗎?以至於讓你厭惡成這般!”
“於禮數不合。”
沈月交疊的指尖收緊,抬眸,清冷的眸光透著幾分祈求:“你說過,我們如兄妹一般,你會站在高處,如兄長一般護著我......”
兄妹身份於她們,是最好的關係,
“兄妹?”
朱謹語氣古怪,在腦海中回想半晌才想起來那是許久之前的話,
那時的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僅因為年齡差距誤將對沈月的特彆當成了親情想收她做義女,還允諾會如兄長待她,護她,替她尋一個如意郎君,替她撐腰。
朱謹一字一句念著,腳步一點一點朝沈月逼近,
感受到噴灑在麵上的炙熱呼吸,沈月下意識抬腳向後退,想要扯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可朱謹卻步步緊逼,一步步將她逼回到椅子前,
脆弱的膝蓋窩猝不及防磕在椅子上,沈月悶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跌坐回椅子上,
朱謹緊隨其後,雙臂撐在椅子扶手上,將沈月禁錮在方寸之間,挑眉輕嘲:
“嗬!阿月,哪都是老黃曆的事兒了,你見過誰家兄長會與妹妹抵死纏棉?你又見過誰家兄長會對妹妹愛之入骨?”
毫不遮掩的話將二人關係赤裸裸的展現在台麵上,沈月咬著下唇,抬眸盯著朱謹陰鬱的麵容,杏眸浮現怒意:“朱謹,如你所說,都是老黃曆了!翻篇了!”
“可在我這裡,翻不過去!”
朱謹窺見沈月的眼中的抗拒退避,心猶如被一隻大掌捏住一般,呼吸陡然粗重幾分,
不是說喜歡他?現在又為何會抗拒他的存在?是不愛了?變心了?
無數念頭在心中翻騰,他黑沉沉的眸子翻騰著巨浪,
“阿月,你究竟有沒有心,說結束就結束,說扔就扔!”
朱謹死死咬著牙關,額上青筋暴起:“你究竟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
朱謹逆著光的麵容冷峻,隱忍的怒意在眼底翻湧,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他緊抿著薄唇,唇線緊繃成一條直線,透露著他內心的不甘,
“怎麼,我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愛與不愛,就一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