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送那些個珠寶首飾來膈應人,姑娘才不稀罕!”
“行了行了,彆轉了,轉的我眼花。”
看著凝香一副炸毛的模樣,沈月無奈的笑了笑,放下書冊,眸色清冷:“定遠王妃是皇後生母,她的身份比我這個縣主高,按律她擾亂宴會的罪名要比謀害我的大的多了,”
“皇後素衣荊釵求情,又碰巧查出孕事,於情於理陛下也當從輕發落,”
更彆說沐傾雪險些被謀害,朱謹卻顧全大局無法揪出真正的下手之人,出於愧疚,他也會對定遠王妃輕拿輕放。
人呐,一輩子都逃不過權衡利弊。
從沐傾雪懷孕的消息傳出來後,她就猜到定遠王妃不會受重罰,更何況她本也不指望朱謹給她做主。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仇要自己報,她沒有將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的習慣,
沈月眼神陰鷙,起身望著窗外地上鋪著的大片大片黃色落葉,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秋風拂過,樹上僅剩的落葉被卷著在空中飛舞,
沈月伸手,撈住一片枯葉捏在手心,
指腹撫過葉片上的紋路,她唇角溢出低沉的輕笑,
定遠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早已耗儘了她的所有耐心,
之前是看在沐傾雪的麵子上,她選擇將處置的權利交給沐傾雪,
卻沒想,沐傾雪借著此事憋了一個大的。
女子有孕,定然提前會察覺,
遲來的葵水,身體的反應,處處都會透出異樣,依著沐傾雪對皇長子的渴望,她不相信沐傾雪在賞菊宴之前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之前她不願揣測沐傾雪的心意,將賞菊宴誤認為沐傾雪替她做主的途徑,
卻不想人是會變的,所謂的情誼在利益麵前不堪一擊。
沐傾雪替她做主是假,大義滅親是假,從始至終她的目的便是借對自己的好,來讓朱謹對她另眼相看,產生愧疚憐惜,從而達到讓朱謹替她保駕護航的目的,
朱謹這人,最不喜歡虧欠他人。
沐傾雪假裝為了保護她將自己生母大義滅親,又因為不舍用苦肉計求情,導致好不容易求來的子嗣不穩,
朱謹定然會覺得虧欠,會彌補。
沐傾雪呀沐傾雪......
沈月嗤笑一聲,將手中的落葉揉碎,讓碎葉隨風飄走,
“凝香,這京都個個都披著人皮,不可信啊不可信。”
好在她在此之前便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沐傾雪不能給她滿意的答卷,她便要自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