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3月4日。
加拿大,皇後大學。
“艾薇兒,你確定不去嗎?”
“不去了。”
“你知道的,湯森他們是因為你會去才願意……”
“有什麼不滿,叫他們親自來和我說。”
艾薇兒穿著簡單的運動服,怎麼看都很單薄。
與周圍戴著圍巾,穿羽絨服的人格格不入。
“孩子,伱不會覺得冷嗎?”
有老人驚異的問。
“不冷。小時候我經常在冬天最冷的時間洗冷水澡。”
那並不是不快的記憶。
身體素質蛻變需要具體的事項來重塑自我認知。這是母親的原話。
運動服隻是因為她剛才正好在鍛煉。
早晨和晚上都是不錯的時間點。母親給了她優於常人的身體素質,不代表不做任何管理也能永遠保持完美。
煩人呢。
高中時就很煩,以為離開小鎮到大學裡會好些,結果不知道從哪打聽到她聯係方式的人越來越多。男女都有。
【沒有辦法。】
【誰教你紮起頭發像將軍,散開頭發又像公主呢?】
【……】
與好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跟她的話。也許初見是因為她是雪國人的緣故,艾薇兒因為某位父親對雪國多多少少會好奇。
後來則是覺得對方性格確實與她合得來。
【拒絕的果斷,幾次是覺得無情啦。】
【但拒絕幾十次,上百次,他們想法可能就變成買彩票一樣,成了大賺,輸了也是勇士。】
【那是什麼想法?惡心。】
決定了。
下次還敢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過來說奇怪的話,先把腿打斷。
明明高中開始就收斂很多,這是在逼自己!
所以……
這張臉真有那麼漂亮?
艾薇兒沒什麼自覺,盯視窗戶外連綿的山脈。在進入隧道時,因為車內燈光的緣故,原本虛幻的臉變十分清晰。
發色繼承親生父母,母親那方的棕色。
但顏色似乎受了夏夜影響,莫名有光澤。變得非常自然。
她不愛用洗發水,也不喜歡保養……高中一大堆女性朋友就總是說‘為什麼你還不學化妝’?14歲或15歲的年紀,一堆人看起來和成年女性沒區彆。但很快她們又發現,艾薇兒即便不化妝也總是鶴立雞群。
不抹防曬霜會被曬黑,艾薇兒也沒幸免。但她勝在天生長的好看,無論是小麥色還是雪色都能駕馭。頭發往後,綁上頭帶,她可以是網球場裡的‘男人’,換成秀麗的斜劉海,一側微分開。再換上漂亮衣服,她又可以是晚會中最閃耀的人。
她的鼻梁並不高,瞳色越長大越能看出有些幽藍色。可她想著,不論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沒有這樣的瞳色,到底是媽媽給她改變身體後導致的,還是親生父母有問題呢?
漂亮嗎?
艾薇兒拿出十年前,由某位失蹤至今的父親用運動相機拍的照片。那是被帶去跳傘時,一張醜到爆,驚慌失措之下……被風吹起的眼淚鼻涕以及上翻的嘴唇,連牙床都能見到。
哪個父親會這樣拍照片的?
【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終於肯來加拿大了?
艾薇兒合上雙眼,靠在座位上。
按理說,人對七八歲過於幼小時發生的事不會記得太清。
但她到現在也記得清清楚楚。
‘打個賭。’
‘如果你站起來了,就叫我爸爸。’
真不是正常的收養流程。
但對於現在的她而言,覺得就如溫蒂說的一樣,是緣分。
有那麼多人生灰暗的小孩,偏偏是自己?
也不一定非要這麼想。
也許該是,有那麼多灰暗的小孩,隻會是自己被選中。
關於人生。
她的想法其實非常簡單。
父親消失了,她能幫上忙的微乎其微。能力不足。
多倫多大學,經濟,計算、研究……
再怎樣也沒法達到母親的程度。
小常青藤也是一樣。
母親隻說,自己喜歡什麼都會支持。這與彆家相反,彆家會為了孩子的未來而去深思熟慮,思考方向包括但不限於未來規劃、職業發展、經濟前景、興趣愛好……等等。
再怎麼稚氣也不可能說想要更會用槍,所以去部隊或者國外跟溫蒂曆練。
偶爾會研究雪國的曆史、文化。
也可能是受那句話影響。
‘學醫救不了雪國人。’
所以,她想學武,也想學醫。
世界不是眼見的那樣。
也許,某一天就會用的上呢?
8歲的失去一切也是一樣的失去失去一切,8歲的失而複得不一定到了10年後就必定是淡忘,換句話說……時間能治愈傷口,也能加重傷口。
艾薇兒去了科室蘭公墓。
那埋葬著她的親生父母。這些年來她來的次數越來越少。這才是被時間淡化的吧。
“我不會祈求什麼的。”
“以前我經常責怪你們為什麼要讓我活下來。”
“現在……”
“爸爸,媽媽。你們已經重新換了個地方生活,重新有新的人生了吧?”
“不用護佑我。”
“現在,有很愛護我的家人,我自己也不是當初那樣弱小的小孩。”
“希望你們新的生活過得幸福開心。”
和彆人總是祈禱先人護佑相反,艾薇兒隻是衷心的希望當初保護她免於一死的父母已經忘掉死掉的人生,已經在過新的人生。
要是死了還要繼續保護誰,該多累呢?
“啊,接下來隻是發發牢騷。”
“聽了忘掉就好。”
艾薇兒把花束放在墓前,人也坐在邊上。
眺望遠處的城鎮。
“在父親出軌時,作為女兒應該作何反應?”
“出軌一次,勉強打圓場?”
“……”
“兩次呢?”
“父親絲毫不悔改,還打算過封建時期的生活呢?”
“……”
好難解。
以‘我有一個朋友’的格式找溫蒂姐姐,她又總是左顧右而言它。
再看看維基百科?
聽不懂。
什麼叫子女不屬於直接傷害人?那自己費勁巴拉做了一大桌子菜全都拿去喂太太們的狗,這不算傷害嗎?
適當規勸,讓父親迷途知返?
問題就在這。
艾薇兒小時候從沒覺得蘇明有出軌的征兆。要問目擊到蘇明看美女黑絲那種算不算,艾薇兒更覺得看完回家就大大方方向夏夜提出想看黑絲的老父親,完全不掩飾對老媽的熱愛。
她小時候也喜歡看美女。
有時還拉著蘇明,告訴他哪有他漏掉的大長腿之類的。
嗯?
換種思考方式,難道自己成從犯了?
不對。
再怎麼看都是恩愛過頭的夫妻。
溫蒂姐姐也說過,出任務時父親有很多機會出軌。且也有不少女人對父親投懷送抱。
到底是怎樣的女性,會讓父親出軌啊?
提,還是不提呢?
再次坐上回湯卜朗山小鎮的地鐵。艾薇兒想了半天就確認一點,如果這次又做一大桌子菜被放鴿子。那這輩子,蘇明都彆想作為女兒的自己給任何助攻,自生自滅去吧。
3月6日。
晚。
佛羅裡達州。
蘇明沒有聽遊戲說明,沒有任何前言注釋。隻要夏夜說,需要他做什麼,解決誰。
這是第一次在沒有讀檔保證下,去完成任務。
稍微有點後勁。
再一次摸搶,那種沉甸甸、冰冷的觸感讓蘇明莫名的心悸。
其實任務很簡單。
隻不過是在遠處,狙殺一輛車裡的駕駛員。
3056米的射程。在視野良好,風速不大的情況下並不難。
撤退或許有些生疏。
但不至於手忙腳亂,那都是銘刻在肌肉裡的記憶。目視價值14多刀的槍被弄壞沉進湖裡,蘇明長歎一口氣,點燃香煙。
“他們,正在試圖重啟當初對小夜的項目。”
“重啟嗎?”
蘇明輕吸香煙,“想控製全世界?”
“……”
夏夜搖搖頭,“他們現階段的做的,隻是想給上位者展示實力,獲取籌碼和利益。”
“誰暗地裡操控財富、權力和普通人的關係有多大?”
“沒有關係。”
“管他們是想控製什麼,反正我的目標就一個。誰不讓我安穩過下去,我就乾誰。”
蘇明把煙蒂往水裡扔。
“先汙染他們水源也是反擊的一種。”
“大哥哥,幼稚。”
“我希望將來有一天,你也能跟我一樣幼稚。”
“大哥哥,0點1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