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算遇到當初迷霧裡的觸手怪，蘇明也有幾分自信可以正麵單挑。
另外，天氣真的不正常。
預料中白天溫度會持續升的很高，但沒有。
“……”
依然飄著雪。一望無際的白色。
“姐夫，未來真的會是世界末日嗎？”
安小熙裡三層外三層裹著毯子，也跟隨蘇明的腳步出車廂。她原先穿的運動鞋不合適，現在換成了蘇明撿來的長靴，雪幾乎淹沒她的腳踝。
“可能是吧。”
麵前的安小熙是2023年的安小熙無疑。
但是讀了數據的虛擬人物，還是現實？
那現實的她又是怎樣？
在這裡存在於報紙消失的天後安小熙能同時和她存在嗎？還有消失的自己。
把繁雜的思緒拋開。蘇明隻能往一個方向思考。
不論如何，自己都肯定會在完成任務後回去。現實沒變動就證明……這也許單純是真實度很高的預言世界。
至於天氣。
都已經到2067年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也許就是世界末日後。
更也許，發生了其他正常人類難以理解的事。入夢遊戲給自己提前預警的機會。
放輕鬆。
即便悲劇已經發生，也不是正在進行時，而是讓自己知道後便不會再存在的未來。
“姐夫，我看到你包裡的東西了。”
“嗯？”
“姐夫真打算給小孩取名叫蘇旭嗎？”
“已經和你姐說過了。”
“姐經常和我吐槽，說姐夫就知道搗亂。認真考慮的名字，姐姐聽到一定很高興。”
“……”
“姐夫，雜誌上說我是天後誒。我感覺好不真實。不過2067年的我，好像已經掛了。一般而言失蹤就是死掉了。”
“我大概也掛了。”
“那就是兩個已死之人。姐夫要不要聽我唱歌，瞧瞧有沒有天後的水準？”
“現在？”
“……”
哼的旋律挺輕快。
“沒聽過。”
“姐夫當然不會聽過，這是我原創的~”
“……”
“這首歌叫‘我沒有魅力嗎’？”
“你還擔心沒有魅力？”
“嘿嘿，潮流嘛。年輕人都會喜歡這種調調。”
她很自然的展露笑顏。和這環境格格不入。
沒害怕，樂觀的確很好。
凝視在車廂裡找可燃材料的安小熙，穿的衣服雖然很臃腫，動作也不利索……但卻又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搞不懂為啥她反而這麼高興。明顯是被迫卷入‘噩夢’世界。
不管是噩夢世界、極端天氣、怪物……都不是會讓普通人高興的事。真當成旅遊了？
那樣，倒也不錯。
蘇明也開始在脫離軌道的列車附近收羅物資。不管是破布還是亂七八糟的工具，先拿回去再慢慢研究。總之先最大限度改善生活環境。
11月13日。
中午。
蘇明找到一塊機械表。早就停止轉動。撥動表盤周圍的旋鈕，指針還能轉。
就當現在是12點吧。
帶回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包、衣服、凳子、塑料袋……對了，在誰的行李箱裡發現一瓶好像還能吃的豆腐乳。但沒有米飯，這玩意生吃有點難搞。
瓶子也撿了很多，融化雪之後裝滿當備用水資源。
“好冷。”
安小熙縮在角落，即便火堆就在旁邊裹了很多衣服，車廂蘇明也重新簡單的布置過保溫措施，但她還是冷的直哆嗦。
“喝點熱水。”
捧著蘇明遞過來的塑料瓶，她才好了些。
“姐夫，如果到晚上還會更冷……可以一起睡嗎？”
“嗯？”
蘇明愣住了。
“昨天也是……兩個人一起。我覺得都會變暖和。”
“……”
“對不起。我突然說奇怪的話……”
“真這麼覺得？”
“誒？”
“說實話，車廂很小。擠在一起睡的確會暖和很多。能減少生病的概率。”
“……”
“昨天我之所以會那樣做，是因為你在發抖。你現在也有點抖。”
“我……我肯定沒有姐夫體質好啊。我也是這樣想的，要是我感冒了，姐夫也會很麻煩吧？不想隨便給姐夫添麻煩……”
“……”
這就算默許了一起睡。
怎麼感覺安小熙和安詩瑤思考方式那麼像？
動不動就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但她說的也對。
比起男女有彆什麼的，在這種環境又沒有醫生和藥，真感冒會很麻煩。
11月13日。
晚。
外邊的天氣越來越惡劣。
大雪刮著，能見度不到兩米，蘇明單獨出去都沒什麼效率，更彆說帶安小熙出去看情況。
沒有新的提示，也不方便出去。乾脆就在車廂裡等。
“……”
“姐夫都和姐姐正式結婚了，我現在就名正言順是小姨子咯？”
“是這樣。”
“我還沒滿19，但已經是小姨子了。姐姐有小寶寶，就代表我再過一段時間，不僅是小姨子，還是姑媽。”
“……”
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姐夫，不困嗎？”
“還好。”
“是不是因為要守夜，所以不能睡？那種怪物……還會有吧？”
“有什麼情況我隻要不是深度睡眠都能反應過來。你想睡了？”
“……不是。”
“？”
“就是，有點想……上衛生間。”
“大還是小？”
“……小。”
她聲音小的跟蚊子沒差，臉很紅。
畢竟空間這麼狹小，隻是為了上廁所也不可能出去。
蘇明很乾脆的給她割開的1.5l塑料瓶底部遞過去。
“我出去吧。”
“姐夫……不用出去。”
蘇明剛打算出去，安小熙立馬開口阻止。
“這種環境再講平時的常識會很麻煩，而且……是姐夫的話我也沒那麼在意。”
“小時候在海島市我聽了鬼故事害怕還纏著姐夫帶我去衛生間，非要姐夫在門外等著呢。”
“而且，車廂門口姐夫用東西堵住，掀開之後冷氣會灌進來。又會很冷。”
“那倒是。”
“嗯……姐夫也一樣，不用顧忌我。”
“……”
本來什麼都不說沒什麼，她特地提出來蘇明反而覺得有點怪。
什麼叫是姐夫就不在意？
“窸窸窣窣……”
背對著。又聽到她在角落遲疑片刻，氣勢洶洶的動靜。
再然後是在擦拭。
“……好了。”
其實不用她說，蘇明也能聽見。
“……”
她縮進被窩，似乎在裡邊脫衣服。
“姐夫。”
“嗯？”
“……我想睡覺了。”
“行。”
床也重新鋪過，選看著乾淨些的衣服墊在下邊。都是從彆人行李箱扒出來的。除了有股餿味以外當墊子還行。
沒辦法。
無論如何都會看到。隻要稍稍掀開被子，以蘇明的視力很容易就能見到黑色邊緣袒露出的雪白。隻留了貼身衣物。
不是。
為什麼感覺這款蕾絲花邊的內衣見過？
安詩瑤的？
不對，尺寸肯定不一樣。隻是款式相同。姐妹連心是吧？
呼。
蘇明頓了下，也鑽進衣服搭的被窩。
她仍然在輕微顫抖。還是冷吧？
“……”
起初能感覺到她身體很緊繃。
呼吸也稍微有些紊亂。
但沒太久。
“姐夫……好像有腹肌？”
她似乎接受了。開始主動緩和氣氛。
“有一點吧。”
“我也想有腹肌。”
“啊？”
“開玩笑的，我才不要姐夫這樣的……女孩子的肚肚就是要平才好。”
“……”
糟。
她有些冷的手光放在肚子汲取溫暖沒事，但配合近在耳邊的言語和氣息，這樣來回摸就多少有點。
右胳膊又時不時蹭到有些軟。雖然被有摩擦力的布料遮住，但反而更難受。
“……姐、姐夫？”
強行摟住她的肩膀，讓她固定成合適的姿勢。
“彆動了。老老實實睡覺。”
“……對不起。”
還好。
本能隨著她沒再動，消退了。不然在這種情況被小姨子當場逮捕，天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話說小熙一點也不小。
從外邊壓根看不出她有這功底。隻比安詩瑤略遜一籌吧？
不能再思考了。
再香也不能去構思畫麵。想旁邊的觸感，抱的這麼緊是因為她很冷。
這是小姨子！安詩瑤同父異母的妹妹，想清楚了！
“……”
蘇明平靜了。
已經不太能看清窗外的光景。四周沒任何光亮，隻有風在呼嘯。
火堆也逐漸熄滅了。留的通風口沒問題，躺下後不會覺得悶。
“……”
耳邊縈繞著如小小風箱拉扯般的呼吸。安小熙也睡著了。
有種奇怪的懷念感。
當初在海島市也差不多是這樣，隻不過那時候她還是小孩。喜歡睡在自己和安詩瑤中間。有時會裝作大人伸展手臂要摟著自己和安詩瑤睡。
現在，她長大了。
天後？隻是知道她唱歌的確很好聽，但真沒聽安小熙說過她想進軍娛樂圈。
“……”
所以說。
她倆是一脈相承嗎？
為什麼都喜歡用大腿放在自己腹部，拿下去要不了幾分鐘又會拿回來。
嘶。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什麼都沒有。想想遠在2023年的瑤，想想小夜，想想繆雪兒……
錯了。
根本就不能想，一想全是瑟瑟的畫麵。
道心很穩。
但道心分生理和心理。
嗯，之後必須得想法子找點更好的防寒物、取暖的東西，不能一直這樣。
蘇明當然不可能真的睡過去。
如安小熙所說，他得守夜。今天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天，什麼都不了解，兩個人都睡過去搞不好起來就已經讀檔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邊風雪吹打車廂的怪聲沒了。
周圍的一切全都停止。
【任務完成】
【正在返回現實……成績稍後結算】
終於來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