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事，大人會解決的。”
“我知道老爸不是一般人，媽媽也不是，不管是哪個媽媽都和普通人不一樣。可是……老爸，我還想去雪國玩。安阿姨對我很好，給我買了好多好多東西，帶我去了好多地方。”
6月10日。
機場。
“小夜發呆的時候，想到一些畫麵。”
“嗯？”
“安姐姐的小孩順利出生，也會叫小夜媽媽。小夜通過觀察安姐姐怎樣養育小孩，獲得了經驗。”
“……”
“大哥哥，不想惹安姐姐生氣對嗎？”
“……”
當然。
“小夜已經生氣過了，也懲罰過大哥哥。”
“啪嗒。”
鬆軟的嘴唇輕輕碰了下蘇明的臉。
“接下來，大哥哥惹了安姐姐生氣，就要負責。”
“小夜的計劃，是今年可以和安姐姐還有雪兒姐姐一起睡。”
“……”
“大哥哥，有事瞞著小夜。小夜現在不問。”
“不可以讓安姐姐哭太久。”
“……”
手被她主動放在寶寶食堂上。
“嗯，小夜之前就知道，小熙妹妹對大哥哥有很高的好感。”
“但沒預測到，小熙妹妹會吐露心意。”
“……”
“如果大哥哥感到困擾的話，再打電話給小夜。小夜生氣過了，就可以是幫手。”
見著她重新揚起的笑顏，蘇明鼻頭有點發酸。
太出生了。
這就是自己的小夜啊。無論是未來還是現在，都這樣。
6月12日。
下午。
冬市，五金材料公司。
“師傅？”
“你怎麼來公司了？找安總？”
“……”
熟悉的門廳，熟悉的電梯。
但不同的是，自己已經不是這的員工。
“啊……蘇總。”
與安詩瑤結婚的事，有她朋友圈的秘書或者其他人早就散布出去了。
除了徒弟，蘇明沒法再普通的和誰聊天。很明顯有隔閡。
但那也不重要。
“冬市這邊的市場基本飽和了，接下來得辛苦業務部的員工多去外地。”
“……”
“這家客戶我不是反複叮囑良品率一定得在98%以上？抽檢就被人點出來，等會讓質檢部的到會議室來。我親自問問。”
“……”
“讓大家最近都打起精神，辛苦些。再過段時間放暑假，爭取給大家放幾天小長假能回家陪陪小孩，休息一下。對了，高溫補貼都發了吧？”
“發了，按您的要求外出跑業務的給三倍，在公司的按標準足額發放。”
“……”
隔著門，蘇明就聽到安詩瑤一直在和秘書說話。
“咚咚。”
“……”
“進。”
與和自己一起的姿態、語氣完全不同。
非常清冷。
“……”
“蘇明先生？你怎麼……”
安詩瑤抬起臉，瞬間僵住。
“啊，蘇總……您來了。”
高秘書也愣了下，又立馬恭敬的看向安詩瑤，“安總……那我就先下去了。”
等她走之後，安詩瑤一臉困惑。
“不是去加拿大了嗎？這麼快就回來？”
“這不是想你了？”
“……我才不信。”
語氣又完全變了。總是繃著的臉也如冰塊化開，變成很普通的笑。
“夏夜妹妹在忙，沒空和蘇明先生玩？”
“差不多吧。”
“巧啦，人家也沒空，如您所見，忙到頭大。”
安詩瑤絮絮叨叨說著公司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什麼有人在外地跑業務被勒索要5層利潤，請假的人越來越多，業務擴展人手不夠……直播還是沒起色之類的。
“唔……蘇明先生按摩的手法真的提升了？”
“我從不說謊。”
“正經的按摩……還是頭一回。”
“好好回憶一下，也許我之前也正經給你按過。”
“可以在往左一點嗎？啊，就是這裡，感覺脖子酸死啦……嗚，好舒服。”
“……”
沒彆人，安詩瑤很隨意的踢掉高跟鞋。時不時因為蘇明按摩的力道攥緊肉絲包裹的腳趾，又放鬆。
天氣熱。
在室內吹著空調也隻穿了一件長袖白襯衣，挽著袖口。領口沒扣。以蘇明在椅子背後按的視角，很容易看到花邊。雖說習慣了，但總覺得……果然穿著衣服的時候模棱兩可更曖昧。
“討厭……又在偷看。”
“但我仍然在正經按。”
“……那就當報酬咯？”
她故意往下拉低領口。
“到底是誰不正經？”
“當然是蘇明先生。”
“？”
“突然對我這麼好，誘惑我來誘惑蘇明先生，肯定是蘇明先生的錯，蘇明先生要好好反思誒。”
“我有正經事說。”
“什麼？”
“聽說你們有打算往手術器材，比如窺鏡之類的方麵發展？”
“嗯，冬市在醫療方麵有所欠缺。我想……就反正爸爸有關係，就試著看看。我不能再隻盯著五金材料，一些飾品、百貨的業務，遲早……我都要接受父親的產業，啊，蘇明先生到時候必須得輔佐我。我一個人肯定不行。”
“做龍頭吧。小夜有技術。”
“誒？”
“她有能力做出更好的鏡片，更好的光學排列組合……劃時代的。不僅僅是手術領域，手機鏡頭，相機，都可以。”
在噩夢世界蘇明沒去記這種被72號歸到第三類次級技術的筆記。也沒時間。
但安小熙當時好像是抱著萬一記得，所以得記點蘇明沒記住的。根本沒去看的。
“哦，還有成人用品領域。”
“咦？成人？”
安詩瑤完全愣住了。
“也算是拓展業務，而且估計也能賺不少錢。站在資本的角度，你該不會覺得丟臉吧？”
“那……可我對那種領域一竅不通……”
“你不是用過我的馬克杯？”
“我、我那是！馬克杯……那和成人用品又沒關係……”
“主要是避孕方麵，也有劃時代的技術。和現有的安全套不管男性還是女性都不一樣。能達到100%阻斷的同時又不影響體驗，保證會賣爆。”
“不是，夏夜妹妹……連這種也……”
“還有很多彆的，你不用管研發，隻管幫忙量產和銷售。”
“……”
蘇明可以想象，等到s的上稅到地區第一，不用自己去，稅務局和冬市的高層會先過來找自己。接著更核心被卡脖子的技術發布，雪國的高層也會來。
“說太多啦~怎麼去一趟加拿大變得這麼話多。已經17.02了誒，是下班時間。”
“反正這些事我也不懂，不過如果隻是讓我負責銷售獨一家的東西，投資什麼的……我沒問題。”
“……”
“這是我的辦公室耶。”
“然後呢？”
“正經按摩太久了。”
“然後呢？”
“……非要我說出口嗎？”
她伸出腳滑著蘇明的褲腳，雙頰微微染紅。
“真是的……回來也沒提前說，害我嚇一跳。原本的計劃才沒有要在辦公室……家裡也亂亂的，還沒收拾。”
“讓我康康……夏夜妹妹是不是真的沒空和蘇明先生玩。”
“……”
不是沒空，是睡了一天沙發。另外一天光顧著談公式和目標了。
“以後肚子裡的寶寶出來，我就沒法這樣做了……要是被小孩看到，我肯定會想死。”
是說用腳的事嗎？
但有小孩，小孩當然會夢遊。以後不管有多少個小孩，他們都統一會在半夜夢遊回自己的臥室睡。這是家族遺傳病，蘇明很確信。
“不許弄壞，我真沒準備……要是來上班穿了絲襪，下班回去沒有，又是和蘇明先生一起。”
壓根就沒想做到那種程度。
不過，自己和瑤雖然僅僅隻分彆了兩天……依然會有小彆勝新婚的感覺吧？
“居然真的好好的脫下來了……沒撕。”
“要重新撕一遍？”
“才不要。”
“剛才我在門口聽到你好像叫秘書要質檢部的人去會議室等著？”
“高秘書很懂我的……看到你來了肯定就不會去說了。”
讓她趴在辦公桌上。把電腦移開，底座放的地方還是熱的。
該從哪說起呢？
技術部分的事沒多少要和她說。甚至銷售也是和s公司一起來，其實剛才自己不說，s公司也遲早會找安詩瑤的公司合作。
如膠似漆的接吻。見到她有一縷發絲滑到嘴角。她確實沒想到自己今天會回來吧？有些許汗的氣息。
“……我都不知道，以後的我會這樣。”
“會主動在辦公室這樣……都怪蘇明先生，把我變成壞女人了。”
她的臉很紅，但又確切無疑的回應。壓抑。
她的肚子有些許隆起，不明顯，但真的有。一旦碰到肚子，蘇明到嘴邊的話又停住了。
在這說不太好吧？
在她很高興的時候，潑下一瓶冷水。到全身心放鬆，打算睡覺的時間……人常說，永遠不要在深夜做決定，深夜會讓人遲鈍，模糊。
“嗡嗡。”
電話響了，是安詩瑤的。
“安總，我已經讓質檢部的人到會議室等了。”
“？”
“讓他們，先回去。明天再來。”
“明白了。”
“……”
安詩瑤臉紅到滴血，“我還以為……我一拿起電話蘇明先生就會使壞。”
“我是那種人？”
“……又不是沒做過，把人家弄的很羞恥。”
“……”
“啊。”
結束了。
“怪誒，怎麼變成蘇明先生幫我整理了？”
“之前我也幫過好吧？”
“……我是說少見嘛。嘿嘿。”
“吧唧。”
莫名摟著蘇明的後腦勺，親了一口。
“不是說高秘書很懂你？”
“我……她哪知道前腳剛走，後腳蘇明現在就這樣！”
“好好好，都是我的問題。”
“……這又不重要，我就不信蘇明先生一邊按摩，一邊偷看，就不想。”
“我不想。”
“好啦！就是我想好了！怎麼，蘇明先生有意見？”
“沒有。”
“哼。”
“……”
抽了張幾張嬰兒級的濕紙巾幫她。
蘇明考慮著到底是依夏夜的觀點儘早說出來，還是再等等……等到相應的時機。
可相應的時機，真的存在嗎？無論是什麼時候，說出口對安詩瑤來說都不可能是還能笑出來的事。
“唔。”
“蘇明先生……”
“嗯？”
抬起頭，看到安詩瑤稍稍移開視線。臉頰緋紅。
“我不知道……就總覺蘇明先生對我特彆好，就……還想。”
“反正都下班了，質檢部的人也走了……”
“哦。”
蘇明平靜的回應，繼續有條不絮的清理。
但怎麼都弄不乾淨，她反而還有些顫抖。
“……唔，就、就是我啦，我就是這樣。”
“偶爾會覺得蘇明先生特彆好，特彆帥氣什麼的……就會特彆想……”
“……”
如果說什麼時候說出來，提前還是晚一點不知道正確與否。
那無論什麼時候，讓她心情好點，滿足一些。大概永遠都是對的。
“先說好。被人聽到，跟我沒關係。”
“誒？！”
“蘇明先生想乾嘛？不是和剛才一樣溫柔？！”
“你猜。”
“不要了！我突然又不想了！”
“……”
“咚咚。”
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安詩瑤身子瞬間僵住。她現在的狀況很不妙，臭襯衣扣子一顆沒扣，食堂花邊也完全被拉到下邊。身上的汗味很重。
肉色褲襪更是隻有一條腿是裹著的。
“……”
“好像走了？”
“嚇死我了。都怪蘇明先生！剛才明明有人敲門……還使壞。”
“我什麼都沒做。”
“手……突然就攥著食堂。我真的差一點就沒忍住。”
“……”
“都走啦……所以……”
現在的安詩瑤真是不同於往日。可能，真是自己帶壞的。
“等會還要去買菜……嗚。不許欺負人……”
“嗡嗡。”
但剛準備繼續，安詩瑤手機又響了。
安小熙打來的。
“姐，我剛才聽到辦公室有人說話，但敲門沒反應……是聽錯了嗎？”
“……”
“嗯，我回來了。昨天怎麼都睡不著，當地人說我們不該洗澡，高原地區洗完澡就會睡不著，不舒服。”
“姐，你沒在辦公室？我看到你的車在停車場，我來找你吧。”
“……我、我在衛生間。等會就回去，你先到門衛室等我一會。”
“好。姐，你聲音怎麼怪怪的？身體不舒服？”
“沒……啊，可能有點感冒了。”
“你也要注意身體啊。都懷孕了，不能再用以前那種工作強度。”
“……”
電話掛斷。
“剛才……是小熙在敲門啊。”
安詩瑤深深吸了一口氣，“差點就沒法活下去了。都怪蘇明先生！”
“行了，都怪我。走吧，小熙在門口等著。”
“等等！”
安詩瑤腳勾住蘇明後背，雙眼迷離的盯視著，“都這樣了……怎麼出去？要好好完成才行……”
“？”
“我不想出去的時候還會想著……我剛才就說了，覺得今天的蘇明先生特彆好……好到讓我想一整夜都在……”
6月12日。
下午。
17.36分。
安小熙大概在門衛室等了十幾分鐘。
見到似乎用冷水洗過臉的安詩瑤，穿著白襯衣和職業套裙出來，沒穿褲襪。
見到她挽著的蘇明，安小熙愣住了。
“……姐夫？你也回來了？”
明明昨天姐姐還說姐夫要在國外待幾天。
“嗯，沒什麼事就先回來了。”
四目相對。
安小熙又移開視線，拉著行李箱拉杆。
她懂了。
辦公室聽到有人說話，辦公室確實有人。但那不是方便給自己開門的時機。也許自己在門口疑惑，打電話的時候……還在那樣。
畢竟是恩愛的夫妻。姐夫又是那樣好澀。
來這，是打算做什麼呢？
看看姐姐，看看未來的外甥。順便……做點什麼緩解負罪感。
現在，是不是應該直接趕回京都更好？偶爾發發信息已經滿足了。
“小熙，想吃點什麼？看起來你姐夫打算今天親自下廚。”
“……”
姐夫親自下廚嗎？
“多在冬市玩幾天吧。我們新的房子你還沒去過，房間夠的，隨便你挑。”
被姐姐拉著手。
覺得。
好像走不掉。
好像真想走也能立馬說‘京都有重要的事，隻打算來這看一眼’就走。
但是，按自己和姐姐的關係，留宿一晚也許更顯得自然，更不會被看出有什麼問題。嗯，明天就走。姐夫親手做的，正常現實裡的菜……想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