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要做什麼？”
“嗯？”
“兩三年的時間，我要做什麼？”
那雙眼看向蘇明，似乎再次認命了。
“等我想到再說。”
“……沒曬夠180天是什麼意思？你想，把我放到太陽底下暴曬。”
“……”
蘇明離她遠幾步。
“沒用的，隻要在我視線裡。隻要我能聽到你說話，就能聽到。”
“能力發動有預兆嗎？”
“……”
諾艾利亞搖搖頭，又把視線移到篝火上。
“每次都是在很安靜，沒彆的噪音。獨處……夜晚。在我什麼都不打算思考的時間出現。”
“……”
“女仆裝是什麼？貓耳又是什麼？貓的耳朵……也是衣服嗎？”
“……”
“寵物，會生活在大房子裡，彎腰擦地板……臀部被……”
“慢著。”
蘇明打斷她的話，“知道你聽見了。不用再重複一遍我的想法。”
“想法不代表我實際想這麼做。”
“有沒有可能是我知道你知道之後，故意的？”
“……”
“彆一直問該怎麼做，等到了地方自然會知道。”
蘇明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隻不過是啃著沒什麼味的烤肉，思維發散隨便想了想，又被逮到。
可這也沒辦法吧？
都讓她穿著幾乎和袍子沒差的東西，還是能看見啊。再把那張童顏化妝成麻子臉，身材也沒法解決。反倒是為了讓她身材沒那麼明顯，親手去指導……更容易控製不住思想。
td，控製行為就算了，思想真能控製住？
嗯。
好像真能。
比如說安詩瑤，能真正抱著學習的心態看資源。完全不帶意動的，隻有想到自己才會……罪過。好好一個少女給調教成什麼樣了？
“你要調教我嗎？調教……是什麼意思？”
“閉嘴。”
有噪音或者在想事情就沒法聽到是吧？
“去那邊做一套廣播體操。”
“看好，雛鷹起飛……1234……這一節看懂了嗎？”
“……1234。”
她倒是很老實的學著蘇明動作笨手笨腳做了。
但蘇明就是很抽象的體操。
她……
“彆做了。”
“吃飽了是吧？睡覺。”
能把基礎摸腳活動手腕之類的廣播體操做的這麼澀情，也沒誰了。
11月10日。
晚。
蘇明總算得償所願搶到一匹馬。
同時騎在一匹馬身上，當然會碰到。可就為了這種念頭一直步行不至於。
隻能說至少沒可勁揉。也沒可勁感受她臀部的魅力。正常騎馬而已。
到了新的城鎮。
比之前的又要大一些。這方向似乎是在往王都更繁華的地帶走。
從大街小巷的行人穿著就知道，生活水平肯定更上一層樓了。
【賞金令】
【體態約莫22~30歲之間，實力在白銀探索者之上，推測至少有黃金探索者之實力。未在探索者公會曆史名單查詢到此人。】
【……】
【此人極度危險，先造成羅伊村36口人死亡。屠村。後逃竄至羅伊村最近城鎮，入室搶劫城主府，造成城主次子及親衛隊共計8人死亡。奪走金銀財寶不計其數。】
【……】
【犯人共兩名。另一位確認是羅伊村唯一幸存者緹婭諾艾利亞。犯人會易容之術。】
【如見可疑者，一男一女……請直接向探索者公會或城主府等相關職能部門報告。提供有效線索者賞一萬金票。直接抓獲之勇士，賞十萬金票並附贈本城探索者公會附近地段宅邸一座。】
【……】
“這誰啊？這麼猛？”
“屠村之後又殺了隔壁城的次子？這還能跑？”
“最近小心點吧……晚上彆出門了。”
“可我聽說羅伊村是在白天被屠的。說是村裡出了怪物……之前就有傳聞，有人在羅伊村發現異種。多少年沒聽過異種了。”
一群人圍著公示欄邊上。
蘇明也在其中。
畫像有好幾張。在羅伊村和諾艾利亞本來的樣子，以及到隔壁城鎮化妝後的樣子。不能小看他們事後勘查的能力……和現實中督察沒差，也會走訪調查犯人的習慣，比如慣用手，說話口音之類的。
樣子好辦。
但自己這一口‘外國’口音，以及遇到盤查通行證、居民牌之類的不太好弄。
賞十萬金票。
購買力類似雪國貨幣和美刀，17的購買力。七十多萬啊。
嗯……
倒也是，算下來性質確實很惡劣。諾艾利亞那就不說了，直接讓一個村消失。自己更是襲擊公職人員。放雪國都不是賞金的問題，直接就出動部隊當恐怖分子了。
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倒是是哪的以前……還是說異世界。畢竟都有驅動車子的魔石存在。雖然暫時看起來好像隻是那城主的次子花大價錢買回來裝逼沒實質用處的。
11月11日。
淩晨。
在哪都有地頭蛇。有光的地方就肯定有影子。
“大、大哥，您早說啊！通行證好辦，1000金……不，您要的話我免費給您辦。”
隻要隨便找個流裡流氣的家夥攻擊他，等他自報家門就行了。
“出了這個城還能用嗎？”
“能，要是出了這就不能用我們也不敢收1000……”
“我給你3000金票。兩張，給我辦漂亮點，有什麼問題我還會回來找你。”
“……”
傳聞鬨得沸沸揚揚。
想必麵前這家夥也大概猜出蘇明是什麼來路。
本來想直接殺掉。
但看到這家夥尿褲子，不住的磕頭……說著才剛結婚，這行當都打算不做了。
也不是同情他。
隻是蘇明忽然回想起來到這世界到現在為止，是不是有點過於視人命為草芥了？
曾幾何時，剛知道遊戲和現實一樣時，想到在遊戲裡沾過血會心裡不適。而現在好像完全不會了。
“老實在這呆一天。如果你提前從這地窖爬出來，我會再找到你。”
“……”
也許冷血點不是什麼壞事。
可也會不自覺思考吧……假如被身邊的人知道，除去小夜肯定不會在意。雪兒大概也不會說什麼。安詩瑤姐妹呢？就算已經接受了很多，也沒必要給自己增加一個嗜殺之人的稱號。
非必要，非大奸大惡，放過也行。
11月11日。
淩晨。
回到旅店，諾艾利亞還沒睡。
“我已經被懸賞了。十萬金票對你來說……也很多吧？”
“十萬裡你頂多值一百金票。”
“我很久以前就聽過，探索者公會的人都很厲害。沒人敢和他們為敵。”
“很遺憾，你現在見到了。彆廢話，明天繼續趕路。”
有多厲害？
所謂的榮耀探索者，蘇明倒是真想見見是不是會魔法的。而其他的，例如白銀、黃金……沒什麼興趣。
11月11日。
天泛起魚肚白。
旅館周圍很吵。像是有人火急火燎跑上樓梯。
“我不知道……和畫像上不一樣。”
“但讓我親眼看到，肯定能認出來。”
“……”
“大人，隻要是他們……我真能領到十萬金票？”
“……”
看樣子，心存同情或者一絲猶豫隻會給自己添麻煩。
或者說彆拿利益來考驗人的道德。
“砰——”
門被踹開，穿著與普通人完全不同款式相對緊身的衣服。那大概就是比之前遇到的更高級的探索者吧？還有模有樣拿了把怪好看的匕首。
11月11日。
中午。
又跑路了。探索者公會有多少人蘇明不知道，但肯定不是3個，更不是12個。
“把我賣了，不用帶著我的話……你肯定想去哪就去哪，很輕鬆吧？”
又再說屁話？
“我不懂，對我有興趣，但又全然不打算做什麼。寵物……也不是這樣。”
“既然你說那些想法都隻是為了迷惑我。那你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繼續這樣帶著我逃命？”
“……”
“把我賣掉吧，賣掉之後的錢足夠你找其他任何有興趣的。我也不認為憑你的實力搶不到。我學不會你說的那些東西，也沒法和聽到的……趴在地方‘喵喵’之類做。之前打算留著我做什麼，我不知道。”
“但現在，再這樣下去，你留不住我，也拿不到一分錢。”
“……”
後麵的追兵都甩開了。
林子裡有一處農戶的屋子。蘇明選擇綁了他們一家三口。
“借住一會，這是100金票。如果有人問就說什麼都沒看到，把錢收好彆漏出來。”
“等我晚點走的時候自然會給你們鬆綁。”
“聽明白就點點頭。”
“……”
得到回應，蘇明再回到簡陋的房間。
“我以前偶然聽到彆人說過，那時候不太懂。”
“可我現在也許懂了。”
“你是不是……天萎？”
“……”
“想法很多，但因為身體缺陷什麼都做不了。”
“我？天萎？”
陽痿？
當初屍變了都能立的自己？
“……”
肋部不慎被鳥銃的散彈擦中，雖說不是什麼要緊的傷，但就是煩躁。
因為任務是180天強製時間向的煩躁。
這家夥一直碎碎念的煩躁。
莫名奇妙稍稍流露同情導致沒吃上一頓好的就跑路的煩躁。
“……”
把她按在簡陋的床上。
就那麼輕而易舉突破限製肆意捏。兩隻手能圍住。
“感受到了嗎？”
“你所說的天萎。”
抓著她的手，迫使她真切體會到屬於自己的動靜。
“……”
她的手也許在一瞬間掙紮過，雙腿也是。但也隻是那一瞬間，立馬就放棄了。
合上雙眼。就像是靜靜等待什麼發生一樣。
“但我開頭就說過。”
蘇明爬起來，點燃一支煙。
“我，25歲，已婚。對你沒興趣。”
“想法是想法，我打算付諸行動或者不付諸不是你該過問的。”
“……”
諾艾利亞眼睛睜開了，望著蘇明。
“所謂寵物，就是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就算放著不用那也是一樣。”
“過了兩三年，你想死還是乾嘛，跟我一毛錢關係沒有。愛死不死。但現在，你是我的所有物。”
“你的命，你從頭到腳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怎樣用就怎樣用，想放著不用就放著。再在我耳邊念叨，我現在、立刻……回去把你爸媽的墳挖了，把屍體拿出來喂狗。認命，明白嗎？”
“……”
“清楚了就說話。”
“……嗯。”
“……”
“嗚……哈……”
哭了嗎？
說的可能是有點過分。但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沒完沒了。倒不如直接點。
“在這呆著，我出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我可以……請求一件事嗎？”
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攔住蘇明。
回過視線。
見到她的眼角含著一層薄薄的淚水。看上去隨時就要流出來一樣。眼神空洞。
“至少……彆讓我明白，我還活著。”
被剝奪走所有東西是什麼感覺？
也許蘇明體驗過，在2067年真切感受過一段時間。但她可能比蘇明更慘，身邊沒有安小熙之類的角色。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下一句是……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刻薄的反派商人角色並不是非當不可。
如果180天之後真的還有一兩年相處，累積要相處幾年，一直保持現在的相處模式誰都不好過。不僅僅是共享血條……相當於有無形的手銬連住。倒也可以選擇不管不問直接關進小黑屋當喂牲口度過。可那也沒必要。還沒出生到那種程度，僅僅是為了所謂的道心。
“我會考慮。”
她怎樣能走出陰影，或者走不走的出不去管。
隻是不想太過清晰認知到還活著，太多時間留來思考人生。通俗一點就是相當牛馬被壓榨，放棄思考。對於曾經當過社畜牛馬的自己來說……這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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