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愣住了。
【一直留在這。】
“問題不大，反正我很閒。”
1月30日。
淩晨。
“咕嘰咕嘰。”
瑟提絲這次沒能忍受住烤肉的誘惑，大快朵頤。
但望著地板上密密麻麻的聊天記錄，蘇明也麻了。
另一個她……不知不覺會做夢？
過往的事，記不清。自打記事就待在這，但模糊知道殺過很多人。
待了多久也不知道。
有什麼力量也不知道。
喜歡吃烤肉，知道。
【沒有人，會讓我摸】
【你……不舒服就說。】
“……”
她的p很奇怪。似乎對能直接碰到蘇明感到很開心。
【我最喜歡有喵喵三千問，還有這個格列夫環遊記……】
她完全不是惜字如金的類型。
倒不如說一旦放下芥蒂，話多的地板根本放不下。
【謝謝，第一個朋友。】
【他們進不來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多來。還想吃糖果。】
【書上說，禮尚往來。我應該怎樣報答你呢？我，什麼都可以做。】
“……”
彆這樣用寶寶食堂側麵壓迫自己的良心。良心經不起考驗的。
“朋友不求回報。”
再注視她腦袋上的詞條框。
【好感度：75】
【描述：對你的到來感到好奇和喜悅，對你有普通的好感。你可以試著發展成你想要的任何關係】
自己想要的就是朋友關係，不是p。
【鼻子，不痛？】
“還好。我越來越適應了。”
不僅僅是瑤那邊帶來的加成，免疫能力之前也許是因為用的不夠多不熟練，現在呆兩天都沒太大事。
1月31日。
早。
蘇明症狀又開始嚴重了。
隻能呆到中午。
“要不要剪個頭發？太長了。”
“……”
她的頭發就算站起來還能變成拖著走的狀態。
用小刀割了半天。
嗯？
委托不是有取走她的頭發這個嗎？拿去領懸賞直接衣食無憂了。
不對。
真要去領賞，那就毫無疑問會站在她的對立麵。現在自己和魔女是穿一條褲子的。
字麵意思。
不知道啥時候瑟提絲換了自己的褲子穿。完全不合身。
“甚麼幾吼，回來？”
“……”
嗯？
說話了？
也許是好久沒等到蘇明回話，她又縮了縮肩膀，跳下矮凳。剛剪掉的發絲到處掉。
【我……沒說過話】
“不是挺好的嗎？”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最近的鎮上來回至少要半個月。”
“……”
她好像想說什麼，但嘴巴張了張沒發出聲音。拿著炭筆也沒再寫，隻是低下頭。
2月10日。
蘇明重回鎮上，聽到很多傳言。
比如，最近犯罪率上升，說是因為炮擊惹怒魔女，魔女又出來作亂。但大多數人都當樂子，說要真的是魔女出來這座小鎮早就沒了。不可能是偷錢包。
比如，好像又要打仗，在征兵。說有不少探索者都去了。
再比如哪裡的探索者乾了一票足以麵見皇帝受嘉獎的大事。說可能又要多一個傳奇小隊。
“……”
但這些都和蘇明沒多大關係。他隻是按慣例去探索者公會問問有沒有關於安詩瑤的消息，沒有那就采買點東西重返死之城。
2月16日。
下雨了。
死之城裡依然非常安靜。靜到普通的腳步聲也覺得刺耳。
有變化。
城門之前是完好無損的，現在成了一片嶄新的廢墟。就在最近被人為破壞的。
不止是城門，裡麵有不少本來完好的房子也沒了。包括瑟提絲看書的地方。
有人來過？
“……”
雨順著蘇明臉頰滑落，再往裡走，很容易就見到雨中另一道身影。僅僅裹著一片薄布。
布料早就被浸透。說是半透明也沒差，沒穿褲子，也沒穿鞋，就這樣站在那。
“啪嗒。”
先是不自覺往前邁了一小步，接著又是小跑著朝蘇明這來。
“瑟提絲？”
侵濕的布料完全沒掩飾其形狀，就毫無保留印在蘇明肋部。
“我很想你。”
“……”
扒在蘇明背後的手越來越用力。
“嗬嗬，從沒碰到人，更沒和人說過話的我……好像很喜歡你。”
“雖然討厭我，但我暗示她頭發臟會留下不好的印象，在拚命的洗頭呢。”
“我也很喜歡你呢~”
“既然連死都不怕，為什麼不一直留在這呢？”
指甲嵌入蘇明的肉裡。
“我也一樣，想要能一直留在這的朋友。你願意的吧？”
“……”
蘇明推開她，毫不猶豫喚出哲學之刃。附魔。
“嗬嗬，終於肯說出真正想要的了嗎？”
2月16日。
晚。
蘇明衣服完全被浸透了。她也一樣，穿了和沒穿完全沒差。
“到底為什麼？！”
“你肯定有某種目的！想殺了我？！想要我？！”
“……”
“你不是人類？是的話……你應該憤怒，應該想殺了我……應該想和我上床。”
“……”
蘇明有機會殺了她。僅限於最開始的十幾分鐘內。如果放棄那十幾分鐘，等到實力不斷銳減自然會被她反客為主。她沒用什麼魔法……就是單純營造出一種類似空間的環境，會不斷消磨蘇明的體力。
“你真的，會死。”
“哦。”
那能怎麼辦？
開始猶豫要不要殺掉她，放棄之後那就隻能讀檔了。
“我討厭你這種無趣的人類。”
“既不是想得到我，也不是想殺了我。”
“交個朋友……是什麼蠢話？你真的知道我是什麼？”
“……”
渾身洋溢著黑色的線條，有點黑化的感覺。但猙獰著好像拿自己一點辦法沒有的表情又莫名可愛。
“見到這種……還能想和我交朋友？！”
“所有人類都一樣，你也一樣。都一樣。”
“隻要用對方法……”
“你對這具身體有興趣吧？”
她一把扯下最後的薄布，就站在蘇明麵前又伸出腳。
俯下身後成熟的果實晃來晃去。
“我說……你該不會是瑟提絲被迫害妄想症的裡人格吧？”
“這樣考驗我確實有用，但也僅僅是有反應。你很希望我有某種惡意？”
“……”
她動作頓住了。
剛才還凶惡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蘇明，像是困惑。
“……我不懂。”
“明明所有人類都該死……都該一樣。”
“……”
“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聊如何？”
“……”
她沒回話，眼神逐漸茫然，又聚焦到蘇明這。
換人了嗎？
“！”
似乎發現身上沒衣服，以及正在做什麼。臉頰不自覺升起些許紅暈。
“膩沒事？”
但比起這個，她好像更在意蘇明有沒有問題。
“沒什麼。現在是……普通的你？”
“……”
瑟提絲退後好幾步，撿起地上的衣服捂著胸口。
“對不嘰。”
“窩太……太想膩回來。”
意思是回過神已經被另一個她控製了嗎？
所以，隻要她感到煩躁或者有某種強烈的情緒，另一個人格就會出來？
說是反派。
但蘇明又覺得不太對。更像是受過某種創傷衍生出來不信任何人的保護型人格。畢竟到最後都在試圖讓自己有某種惡意，在達成目的之前似乎都不打算真的下殺手。
2月16日。
晚。
發生了很過分的事。我又對他出手了。
半個月，我經常想念他在的日子……比起獨自看書什麼的，好太多了。
‘所以，為什麼要放他走呢？’
‘你也想他一直留在這吧？’
留在這，他會死。
‘他死不死跟你有什麼關係，反正他也不可能永遠都會回來。’
‘說不定下次就不會來了。’
‘……’
不知不覺的，我真的想他一直在這。哪怕會死掉。
再回過神，我又失控了。
“沒那麼恐怖，我覺得另一個你也還好。”
“……”
上一次，見到失控之後的我的人，都死了。屍體七零八落的。
他們想殺掉我。
可現在麵前的他還好好的。他不想殺掉我，隻是想和我做朋友。
睡了這麼久，這樣的怪人隻有他一個。
我想說，走吧。留在這說不定哪天我又會不受控製真的殺了他。
“沒事，其實我也挺強的。至少五五開沒問題。”
“……”
但他完全沒當回事。明明見過我那種樣子兩次。還肯坐在我旁邊。
‘他對你的胸有興趣，對你有目的’
這就是想和我做朋友的目的嗎？
我不懂。
但是……
“窩、窩不聽話的時候。”
“久……把窩鎖起來！”
我不想回到之前總是獨自看書的日子。我也不想要他死掉。
“瑟提絲？”
“……”
所以，模糊記得的，他對我的胸有興趣什麼的。就這種目的……我現在就可以回報。
我會說的。
以前回過神發現殺過多少人。模糊能記得的，關於更久以前的事。
還有，就算是我也知道……看過那麼多書。當然知道這個不能隨便讓人摸。
“膩……想多久就多久。反正……隻有膩不趴碰窩。”
還有彆的也可以說，我都可以做。
鎖鏈我有。我每天睡覺都乖乖的被鎖起來，這樣就沒事了。
“這真是不可抗力。”
“？”
不可抗力是什麼意思？
不懂。
但是，他的手捏著……好癢。我湧出奇怪的感覺……很害羞。
如果這能彌補我做過的事，這樣就不會被害怕，再久一點也可以。
“媽的，竟是拿這種朋友費來考驗乾部。”
“哪個乾部經得起這種考驗！”
“唔。”
沒說放到衣服裡也可以。
可是，這樣的話……就代表他還是沒討厭我吧？除了有點酥酥麻麻癢癢的難以忍受以外，我鬆了一口氣。
“我完了。”
“？”
為什麼剛剛還很高興，現在又像是哪裡很不舒服。
“沒事，我隻是在緬懷十分鐘前我還存在的底褲。”
“現在可以說了，關於你還記得的其他事。道德底線……不用在意。已經沒了。嗯，那種東西早就永遠的離開我了。”
“……”
我至今仍模糊記得的事。
說出來，也許……會被害怕。可他不一樣吧？至少要誠實的講出來……書裡也說過，連最基本的誠實都做不到，根本不算朋友。
【我殺了，很多人】
【包括我的家人，周圍的鄰居，還有很多本來生活在這裡的人】
嗯。
不管怎麼樣，都是這具身體做的。是我做的。所以，我才會被自願‘囚禁’在這，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