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日。
早。
湖岸美墅。也就是蘇明在冬市購置的彆墅。院子裡的花草修剪的整整齊齊，銘牌也被擦的泛光。
“409410~”
窗外有如般的雲屑，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哈……”
蘇明快不行了。
爬起來便是不用任何加成，做200個俯臥撐。現在吃完早餐又變成俯臥撐。
而且……
背上就是安詩瑤在玩手機，刷短視頻。
“這樣下去，我會遲到的……要因為蘇明先生遲到一次嗎？”
“……明弟弟，不行了？”
除去她，瑟提絲也同樣坐在蘇明後背。裹著皮鼓的裙擺就在蘇明肩膀挨著。
“雲雀看到，明弟弟看過的視頻裡……背上坐了好多女孩子，可以做一千個呢。”
“……”
左邊是裹著白絲的雙腳晃蕩，右邊是安詩瑤穿著黑絲，拖鞋一晃一晃的。
這能不行？
“500。好厲害~”
安詩瑤跳下來，關掉手機又在回複工作群的消息。完全沒打算多理會蘇明。
8月30日。
上午。
夢裡待過很久，但實際安詩瑤肚子裡的小孩才03歲。
她最近已經不會再穿ol製服，塑型衣也不會穿。改成寬鬆的休閒衛衣。或者寬鬆的長袖。
“明弟弟，她心情不好？”
“……也不是不好。”
蘇明這段時間除去處理好家裡的人際關係，鍛煉程度比前麵更強。也不是撒謊，畢竟瑟提絲現在的身體受點小傷完全沒問題。蘇明隻要不是受致命傷也不會死。況且還有夏夜寄過來的大回複藥。
明知道會有實力不夠的時候，還想著不小心傷到瑟提絲浪費鍛煉的機會，難道要等下一次也無能為力的時候再想起來應該多練練？
“是因為我倆練到遍體鱗傷，她隻能看著，覺得幫不上什麼忙之類的。”
“可是她做的飯，雲雀覺得很好吃。比雲雀做的好很多。”
“光是做飯她覺得完全不夠。”
“……”
關於安詩瑤能不能也從普通人蛻變。
首先，夏夜那能給一定程度的優化。但並不能像蘇明和夏夜雙修一樣大幅度優化。至少目前不可能讓一個普通人沒任何副作用突然變成超人。
其次，到現在蘇明眼前才浮現出半透明文字框。
【輔助nc狀態欄一覽：】
【狀態：健康】
【任務：暫無任務】
【上一個任務給玩家帶來的額外獎勵：夜視。（當玩家需要在黑暗中的能見度可隨時使用，該能力消耗極小）】
【剩餘自由分配nc點數：10（注，點數根據nc完成任務單獨評分隨玩家結算最終成績後，稍延遲發放。點數可折算為玩家需要的遊戲點數）（初次使用提示：該點數用於nc，將會優化nc各項基礎能力。屆時nc出現體溫上升、嘔吐、頭疼等症狀皆為正常。預計24小時內結束）】
她能一起進入夢裡。也確實能給自己打工。甚至除去夜視以外，點數自己都能一並拿走。
但蘇明很清楚，安詩瑤有點自卑普通人的身份。如果給了她能脫離普通人的希望……到最後自己又沒法真的滿足。
然後是關於下一個任務的倒計時。
【距離下一次試煉剩餘時間：1313：45:41】
【距離玩家進階需要的試煉：3極低難度或低難度試煉。1中難度。1高難度。】
不知道進階能有什麼。
但這次會刷出除了極低難度以外的任務嗎？
根據前麵這麼多次的經驗來看，應該還是低或者極低。如果再有什麼挑戰任務……
“……”
看向在旁邊盤腿操作筆記本電腦的瑟提絲。蘇明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那也不是完成不了的任務。不僅是得相信自己，也得相信‘目標’並非隻會拖後腿的花瓶。
“明弟弟，最近都沒有發現和瑟提絲一樣奇怪的人。”
“是嗎？”
“還要再往前翻記錄嗎？”
“翻唄。畢竟你都能在七八年前就在電腦裡，假如有其他的……”
蘇明也越來越不明白了。時間到底是怎樣一回事？至少，肯定不是人類普通的定義為‘時間’那麼簡單。不是單線的。
像諾艾莉亞一樣在另一個世界的。
亦或者瑟提絲，呆在平常壓根就想不到的地方。
再或者是雪兒，在棺材裡躺了幾百年……自己沒放棄繼續試煉，按理說就一定會有。
至於道心穩定？
“明弟弟？脖子上有痕跡，她會生氣呢。”
“……”
手已經搭在瑟提絲裹著白絲的大腿上，哪有什麼道心？都是大棚裡的道心罷了。
也不是找借口。
就總覺得，即便最開始真沒對瑟提絲投入多少感情，但不知不覺的又投入了。一種神奇的反過來被攻略。
“唔……被小夜妹妹恢複的聊天記錄裡，有個奇怪的人。”
“什麼？”
“……”
瑟提絲有些慵懶的靠在蘇明肩膀邊，把筆記本屏幕轉過來，讓蘇明能看清楚。
哦。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舊事。
剛重生來。懷揣‘重生了雖然環境有點艱苦，但誰說不能從小培養青梅竹馬’那種念頭，結果當了小醜。一點點舊事而已。
“咦？”
“明弟弟也追求過彆人嗎？”
不是追求吧？隻是正常的相處，熟悉。比其他認識的人多投入了一分關照而已。
“真的嗎？”
彆用腳踩了。
剛才不是也說過，脖子再多吻痕安詩瑤回來會鬨彆扭？知不知道就因為吻痕，導致自己在嶽父那隻吃了兩口菜。
“雲雀要告訴她，明弟弟也會追求女人。”
“……”
說吧。真說出來，搞不好還會被瑤安慰。
“明弟弟，現在還想要她嗎？”
“都說了是很久以前的事。早忘了是什麼樣。出去找個地方練練吧。找不到也沒事。”
總歸，會在試煉完成之後找過來，或者知道是誰，應該在什麼地方。
然後……
那些點數還是給安詩瑤吧。那是她應得的，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人，知道女人有期待選擇的不是滿足而是覺得做不到什麼都沒做，直接掐滅……是什麼東西？根本不應該思考。瑤也不是那種會明知道得不到之後無法忘懷的性格。嗯……除了自己。
8月30日。
下午。
京都。
蘇悠從大學去貓咖的路上。
【誒……你也會自己去擼貓呀？貓貓很治愈吧？】
一邊出地鐵口，一邊看安小熙發來的消息。
【有事，所以去。】
【噢噢，總之多擼貓肯定會感受到樂趣！下次叫我一起唄？】
“……”
蘇悠隻覺得累。
她也不傻，安小熙到底是因為中意她才有事沒事發消息，還是因為自家老哥……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小悠姐，我看你朋友圈狀態設置的是正在聽歌……冬天的秘密好像很老了。我也喜歡聽老歌。】
為什麼要叫自己姐姐呢？
如果將來也會是老哥的妻子……應該叫自己妹妹吧？
哎。
之前安小熙還是廚女，現在肯定不是。想巴結她的男人沒一個能進05以內，但自家老哥和她的距離低於05。這處於人與人之間特彆是異性之間，朋友之上戀人之下的距離。而當時在冬市看到既不是和朋友之間的自然，也不是關係不好的冷淡。就算沒撞見，也能猜得出有貓膩。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明明才19歲……老哥的性格不至於吃這麼嫩的草。
【啊，下個月就有周的演唱會，要不要去看？那個……還可以叫姐夫一起。他正好說下個月會來看我表演來著。】
誰要去當電燈泡？
嗯。
看安小熙這種想和自交好關係的勁兒，蘇悠能確定多半是安小熙十二分主動換來的突飛猛進。她又想到一個問題。
那麼。
自己叫安詩瑤嫂子，該叫她什麼呢？將來她如果也有小孩，也是侄女？
算了，她願意叫姐姐就姐姐吧。將來也不會經常見麵。
“……”
蘇悠有點累。
等上了提前叫好的網約車之後，再打開手機。
賬戶餘額有接近10w。一部分是蘇明給的生活費攢的，大部分都是她勤工儉學來的。
再打開一直在做的表格。
【美聯儲降息動態……】
【零售行業……】
雜七雜八的文件，再加上分析蘇明現在擁有的公司。
還是不行。
她很清楚，僅憑蘇明的能力壓根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把一個公司市值做的如此龐大和穩定。也是那些嫂子在幫忙。
到最後如果要分家，老哥能分到多少呢？淨身出戶都算好的。
相信會永遠恩愛？
嗯。
瑤姐姐和她妹妹，真有什麼事應該挺好解決的……最難處理的果然還是不太熟悉的嫂子。得找機會也和她們認識一下。
雖然不覺得誰是壞人。但有些慘痛的經曆，蘇悠不想再遇到。
“……”
沒多久，車停到貓咖門口。
是去貓咖，但並不是安小熙以為的突然對擼貓有癮。隻是來見不太想見的仇人而已。
8月30日。
下午。
貓咖除了打瞌睡的店主根本沒人。
“……喵？”
蘇悠拿著逗貓球，百般無聊的逗著藍眼短尾的貓。
“……啪嗒。”
“歡迎光臨。”
又有人進來了。但來的人沒要玩具，徑直到蘇悠背後。
“沒想到……小悠妹妹選的地方是貓咖。”
“小時候好像就喜歡貓？”
“……”
對於蘇悠來說，那聲音很討厭。幾年前做夢都會記起，做夢都想撕碎。
“我不喜歡貓。不管怎麼喂養，都不會把飼主當成主人，隻會當成奴仆。”
“呃。”
“……”
蘇悠站起來，冷淡的撇了女人一眼。
掛著水滴狀的耳環，出現在麵前的女人服裝不是蘇悠記憶裡平時會穿著的寬大的長外套那種沉悶的樣子。現在是給人高級的印象的白色全蕾絲短袖襯衫，還有能看到白瓷一樣漂亮的素足的棕色短褲。黑色的無袖上衣是過膝的長度，和白色的襯衫搭配起來，形成了輕裝可愛的打扮。成熟太多了。
“看起來，你過得不錯。”
嗯，畢竟那時候的自己才11歲，現在自己都要20歲了，她又怎麼可能沒變化？變得更討人厭了。
“我……還好吧。”
女人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耳垂，彆開視線。
“又想來騙錢嗎？”
“……我隻是，想知道他過的怎麼樣。”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哥現在過的很好。”
“……”
女人剛才眼神越來越灰暗，張了張嘴但又沒發出任何聲音。
8月30日。
晚。
坐落於京都最熱鬨的街道，一家高級西餐廳。
“想吃什麼儘管點，彆客氣。聽說小悠妹妹在京大讀書……英文菜單應該完全沒壓力吧？”
“我喜歡吃中餐。”
“……”
女人尷尬的笑了下，“那……換一家？”
“不用了。我不知道你越過哥哥找我做什麼。但誰都可以留在哥哥身邊。隻有你不行。”
“……抱歉。”
“我哥早就忘掉你長什麼樣了。”
“……真忘掉的話，挺好的。”
“既然你都知道，還來這做什麼？我之所以會見你，隻是想給你親眼看看。沒了你，我哥過的隻會越來越好。”
蘇悠拿出手機，滑動相冊裡的照片，找到和安詩瑤的合影。
“這是我現在的嫂子。”
“……很漂亮。”
“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小悠妹妹，我其實……沒想那麼多，就想知道他過得怎麼樣。現在看到照片，他應該過得不錯……”
“但很久以前，因為你騙錢，差點餓死。”
“……”
“乾著最繁重的活，每天隻吃一頓飯。為了讓我能一樣有學校要的衣服和教材，在21世紀差點餓死。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真的，對不起。”
女人的臉色越來越黯淡，又慌忙想從包裡拿出信封。
“不管是感人肺腑的道歉信還是銀行卡之類的，都不用。不需要這些，我也可以給你親眼看看……哥哥現在過得好不好。我有很多照片。有什麼苦衷都不重要，和我哥沒任何關係。重要的是，你騙了我哥。最好，永遠都彆再出現。”
“來之前本來是想報仇。現在又覺得沒必要……是想讓我給你一巴掌？”
“……”
那信封隻拿出來一半，又頹然的收回去。
“如果你見了我還覺得不死心，想去打擾哥哥。我會想辦法讓你消失。”
蘇悠沒開玩笑。
她可以因為一件事突然從中下遊的成績到第一名，也可以鑽研刑法讓一個人合理的沒法再出現。
“……”
服務員端著餐盤過來上菜，但蘇悠已經走了。
隻留下女人在那。捂著臉，不自覺顫抖。
“小姐？您身體不舒服嗎？”
她想回應服務員，但根本發不出聲音。
他妹妹說的很對。
無論有什麼原因，騙就是騙。錯了就是錯了，道歉或者原諒與否都沒意義。
就算有過一場奇特的經曆，也不能代表有什麼回轉的餘地。
“過的好就行……謝謝。”
她又拿出包裡一直封存的舊照片，一直凝視著。
8月30日。